识道“痒”
声音都是含糊的,带着种挠得人心头发颤的意味。
泽维尔的手停滞在了空中。
半晌后,他才若无其事又继续起来。
一直等到床上的人发出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守在床头的青年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他站在黑暗中良久,这才缓缓抬步,走出了房间。
这简直像是神明给予他的试炼。
可真正令他心神不宁的是,他却偏偏乐此不疲。
“我会和您在梦中再会的,”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休息时,泽维尔轻声喃喃道,拉起了被子,“我的少爷。”
等春色一点点明媚起来时,社交季也重新来临了。所需要穿着的正装由厚变薄,寇秋走到窗台前,打开窗,只要一伸手,便能从旁边高耸的树上摘下几片嫩绿的叶子。
连叶子上细细的脉络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寇秋把叶子握进手里,还未来得及品味一口春日芬芳的空气,就听见德洛丽丝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尤里呢,”她轻快地说,“我的宝贝侄子呢”
寇秋不觉轻叹了口气,含着笑透过窗,对着下面刚刚踏出马车的姑母挥了挥手。
“还在上面干什么,”德洛丽丝扬声催促,遥遥地冲他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绣花手绢,“快些,舞会就快开始了”
社交舞会,作为贵族间必不可少的社交及娱乐活动,几乎是最重要的平台。每年到年龄的贵族女孩便会由自己的父亲带领着,在舞会上献出自己的第一支舞,以此宣布自己正式踏入了社交界,可以开始谈婚论嫁了。
“我真不懂,”在泽维尔默不作声伸出手为他整理领结时,寇秋不由得低声道,“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活动”
身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他宁愿留下来,在家中丰富自己的精神食粮。
泽维尔的眼睛垂了垂,手指松松绕过细细的带子,为他打了一个完美的结扣,这才站直身来。
“希望您玩得开心,”他轻声说,“我的少爷。”
数不清的裙摆挨挨蹭蹭着,像是无数朵倒着放置的花朵。赫仑子爵就站立在这些娇滴滴的花之中,他垂着眼睛,并没有去看身边无数的美人,只是目光放空,似乎是在专注地想些什么。
他身畔站着的,是同样刚刚接受封赏不久的同伴。
“瞧瞧那些老牌贵族的脸,”同伴讥笑道,“瞧见我们,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异端我觉得,他们倒是巴不得直接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呢,省得让我们这本来出身自下等社会的脚,脏了他们这昂贵的地毯。”
赫仑子爵并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摇晃了下自己手中的香槟酒。澄澈的酒液在杯中跌宕着,撞击在杯壁上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的同伴又四处扫视了一圈,像是极为无趣。
“今年倒是没有一个正点的美人,”他低声说,同时焦躁地探头张望了下,“布莱登家怎么还没来我早就听说了他们家那位少爷的名声,还想亲眼见识见识呢。”
身旁的赫仑子爵肩膀骤然一僵。
同伴这才想起来,讪讪笑了两声,道“我倒是忘了你和那位少爷相识了”
忙掩了口,不再往下说。
事实上,除却他之外,还有不少人在等待着布莱登家族的到来。美好的事物或人,总能让人心向往之的。更何况尤里西斯盛名在外,便连国王陛下在见到他的容颜也之后,也禁不住出声赞美了他仿佛被神亲吻过的皮囊。
然而直到所有的宾客都到了场,这一对众人期盼着的姑侄才姗姗来迟可就在他们踏入这大厅的一瞬间,便连燃放着的无数支蜡烛也掩饰不去他们夺目的光芒。
他们不需要珠宝,他们自身便在熠熠生辉。
“德洛丽丝,”宴席的女主人款款上前,瞧见另一抹身影时,唇角笑意不禁加深,“尤里西斯,你们还没有见过我的女儿吧这是爱伦。”
她手畔站着的少女皮肤极其白嫩,湖蓝色的裙摆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与她那双湛蓝的眼睛极为相配。听见母亲的介绍,她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寇秋冲着她回了个礼,眼神无意中瞥见少女飞红的脸,又注意到两位女人之间意味深长的目光,忽然间涌上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他顿了顿,迟疑道贵族之间,应该不怎么联姻吧
说什么呢阿爸,系统崽子奇怪地说,贵族之间不联姻,难道要和平民联姻吗你还指望他们这些资产阶级把人看成是平等的不成
寇秋
悲伤辣么大。
简直要将他淹没了。
寇秋目视前方,幽幽道可我一点也不想做个骗子。
身畔的少女已经红着脸颊靠了过来,柔声要为他介绍菜品,寇秋倒吸一口气,头皮都开始发麻。
这位同志,你可以不靠的这么近的
就离我远一点好吗我已经有家室了,真的需要和你保持纯洁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