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奇。”
刘挚这么一说,刘安世还争什么,高太后看了一眼苏轼,苏轼已经满脸振奋,嘴唇蠕动,似乎憋了一肚子反驳的话准备喷涌而出,但高太后却不愿苏轼出面,她一摆手,止住众人争论,说“如此,扬州今年的赋税又如何” 宋时明月224
苏颂答的有气无力“赵离人今年迁移了五万流民,这五万人虽然免税,但扬州疏浚了几条运河支流,使通船量增加数倍,结果,全年商税上升一成五,这数万丁口明年继续垦荒,预计后年他们开始纳税,那么赋税翻一翻,也是可以预期的。”
高太后显得更加理直气壮,她一边摆手,一边说“赵离人,他待过的地方赋税都在上涨,不是吗如今天下灾荒不断,正该有这样的官员替朝廷分忧,众卿还争什么诏蔡京、赵兴勤恳为国,赵兴赴任兴建密州,赏陈氏一品诰命;二人所奏打算继续开荒,许。众卿家,趁着冬闲,赶紧赛选流民,往扬州转送,此事邸报与闻。诏各地官员细细思考扬州范例,各州县有荒地,也可以如扬州般,试行垦荒,与朝廷分忧。”
官员们不再说话了,但几个执政官员还在纳闷,高太后怎么一边摆手,一边说这话。他们满肚纳闷的退了下去,起草诏书。
他们不知道,高太后摆手,并不是对她的话的否定,她是在示意苏轼这个破捅子别说话,免得引起别人的攻击。群臣退下,高太后独留下苏轼,和颜悦色的问“卿家最近有何新词”
苏轼拱手“圣人,臣最近忙碌,未谱新词。”
高太后遗憾的摇摇头,小皇帝赵煦仍如木偶般端坐在躺椅上,频频冲苏轼的背影翻白眼。
高太后又问“卿家,天下灾荒不断,赵离人频频替朝廷分忧,卿思量,赵离人的法子可否推广天下”
苏轼摇头“臣在杭州时,就发现许多事离人做的到,别人做不到。扬州垦荒,离人可以不花朝廷一个钱做到,但别人去了,未必可行,弄不好又成扰民之政。”
“那是为何,卿细细道来。”
“臣启奏赵离人擅长指挥人手,臣在杭州时,疏浚两河,挖通西湖,外加整修道路,全是赵离人经手的。据臣所识,赵离人手下光是计算的人手都有上百号。
臣每制定一项工程,离人便会与他的学生进行计算,安排哪几段路分段施工,还有数部轮作,每支队伍需要走几步路都计算到尺,每天供应的伙食都计算到两,民夫们劳作的时间都计算到时辰。臣之小史高俅曾看过离人的账簿,说是看不懂。
臣也不懂,但臣观察了,臣之所以用那么少的钱,连做了数件大事,与赵离人的指挥调配密不可分。臣自忖同样的活,让臣来做,花费数倍不止,耗时数倍不止。
赵离人有一项本领,他能够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同样的事别人来做比如这扬州垦荒的事,若是它县来做,花费数倍不止,而且官员上下齐手,稍有贪渎,则流民垦荒一年,不仅一无所得,还要卖儿卖女,最终不堪忍受,逃入山林为匪
除此之外,离人家财万贯,原不指着这点俸禄为生,故此,万贯钱财过手,离人能一毫不取,且离人非不通情理之人,事后总能从指缝露点残羹剩饭,与人分肥,让官属从吏乐而从之。
这后一项本领,把握起来颇为困难,原本离人擅于省钱,然,既为群官分肥,分得多了则成了不省,反陷入贪渎误事,而群官满意,百姓满意之间颇难把握,但凡有一点私心,不免沦于贪贿。故此,太后所言推广一事,臣细思之,大忧。”
高太后望着苏轼的目光更亲切了“你说离人擅于小钱办大事,省下的部分钱,在不伤官体的情况下,也与同僚一些,一边同僚更相互支应,然,此事稍稍越界一分,则为贪渎,是吧史官,此话无需记录。删去。人言,你这名弟子一生所学皆出于你所授,都说你在黄州苦了数年,教出一名好弟子,不如你将这身所学也教教官家吧。”
苏轼肚子里直叫屈,但他无法否认,因为赵兴向来如此的宣扬,以前他都沾沾自喜的承认了。所以他此刻无法否认。
更何况,赵兴的学识里还牵扯一个秘密,苏轼曾听程氏弟子隐约谈到赵兴学的是武侯遗学,传说中那位诸葛亮也是位组织学大师,军中十板子以上的刑法他都亲自决定,可以想见诸葛亮所建立的行政体系是如何严密。
从这个方面来说,赵兴表现出来的倒是正符合学生的介绍,加上赵兴偶尔还说几句四川话,讲述四川景致很靠谱,这些都说明赵兴武侯传人的说法颇为可信。
但这门学问历来被君王所忌,所以苏轼提都不敢提,他只有满头大汗的退朝下来,坐卧不安的熬到回家,赶紧偷偷写一封信,送给赵兴。
赵兴还不知道朝堂里的争执,这天,杭州土地发售完了,季节又进入冬天,官府的运作迟缓下来,他也有空蹲在家里散散心。喀丝丽带过来几件鸵鸟羽头饰,一米多长的鸵鸟羽毛编织成项链模样,戴在脖子上,长长的羽毛高出头顶一米,整个人活像一个开屏的孔雀一样炫耀。喀丝丽在官员宴席上戴过一回,头戴着这羽冠,跳了一曲佛拉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