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国粹(4 / 7)

死缠烂打这招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真是够令人头疼的。

小孩子就是这样,麻烦且无理取闹。

沈声默问他“我可以学刀马旦吗”

“为什么”沈槐反问。

难道是三分钟热度,学会儿放会儿

这还没多久,戏折子没学几本呢,这就要放弃了

沈槐立即端起面孔说“小默,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沈声默脸莫名,“我没说要放弃啊,青衣旦我想唱,刀马旦我也想唱。刀马旦,好威风哦。耍着花枪,威风凛凛,特别有气势。如果我学了,是不是打架都没有人打得过我了”

原来如此。

沈槐明白了。

他说“不行,术业有专攻,我就没见过唱青衣的会刷花枪,会武戏。”

没有吗

沈声默想了想,从脑海里搜寻出以前见过的资料,然后反驳他“才不是呢,有些唱青衣的,武戏也很了得,只是爸爸你不知道罢了。”

这个沈声默倒是没有说错。

只不过不是当下,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

现在这个行当,各种角色还是分得泾渭分明的。刀马旦和青衣旦要学的东西不样,每个人专攻职,很少混淆的。

只是在后世,戏曲已经没落,没人唱,没人看。那些行当就没分得那么清楚。些戏团要求戏曲演员既能打又能唱,不能有短板,所以他们的当家花旦既有很强的唱功,武戏更是很不错,不分家。

而这些在沈槐耳里听来,只当她异想天开,想同时唱青衣和刀马不行,这真的不行。

个舞水袖,个弄刀枪。

这两样,想要学好可不容易。就说沈槐舞的水袖,水袖长绸很有重量,长但轻,要舞得动很累很难,哪怕他个男子汉想舞好,天下来也得把膀子给挥得全身酸痛,何况是力气更轻的女孩子

至于舞刀枪,沈槐摸过,也只是摸过。

这两样,光是其中样就已经够费神的了,哪能样样兼顾

能兼顾得了的,那是神人。

青衣旦难唱,但刀马旦更难找,因为要会把子功,会些舞刀弄枪的本事,没有几样本事,是上不了场的。武旦、刀马旦和人对戏,基本功不过关,伤人伤己。打戏打得不好看,观众看不爽,喝倒彩都是轻的,不肯掏钱看戏那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沈槐这次无奈摇摇头,哪怕沈声默说得天花乱坠,就是不搭理,不予理会。

他从业多年,从未有听说过,有人同时唱青衣旦和刀马旦的。

孩子说要学戏,他教可以,可贪多嚼不烂可不行。

沈声默也轻叹声,知道自己的小孩子把戏越来越不好用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别的招数。

沈声默笑起来,虽然被拒绝了,但点也不生气。

她笑盈盈的问“爸爸,该不会,你其实是不会唱所以才不愿意教我吧诶,你要勇敢的承认这点,没有人是万能的,只会样就够啦。你说吧,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的。”

这语气,透着股人小鬼大,把沈槐弄得哭笑不得。

有点生气,有点无奈。

最重要的是

沈声默说的是对的。

沈槐的脾气从来没这么好过,如果沈声默不是他女儿,他现在的脸色估计不会好看。

“你说得没错,我是不会。”沈槐承认了。

“那行吧,我不让你教我了,你就告诉我,刀马旦要怎么学,怎么练,是个怎么回事,这总行了吧你不会唱,但看总是看过的吧”

“说说你就会了”沈槐讥诮道。

“那当然,我是个唱戏的小天才,自学成才不在话下”沈声默叉腰,嚣张得不行,“你不说不教,肯定是怕了我,怕我这个小天才超过你”

沈槐“”这狂妄的样儿,真是多看几眼都想打她

行吧。

沈槐没有再排斥,把之前学戏的事情,全说出来。

他还是不信沈声默能成功,只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

那些事情,离沈槐现在已经很久远了。

他需要好好回忆才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唱戏是下九流,但要入行也有门槛。这世上,但凡是要讨口饭吃的,就没有容易的,下九流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人活世,能有碗饭吃不容易,加上人都守旧,不轻易把自己的本事传授出去,所以不管什么东西,要学就得付出代价。

沈槐就是被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父母送进了戏班子学戏。

父母说,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也是没办法了,要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