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失笑道“就妹妹那样的, 你跟我说她看上哪座仙山冒出来的少年郎变心了,我还相信一点。失宠不可能。”
贾赦又从炕上挺起身子,要教训贾琏, 贾琏这回学乖连忙跑开。
贾赦叫道“你给我过来”
“爹,你别闹,我都这么大了, 孩子都俩了, 你总得给我留点脸面”
贾瑶才扶着贾赦躺回去“爹,现在教训哥哥也没用,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贾琏追问道。
贾瑶叹了口气,说“李鎏想给姐夫做妾,逼到姐姐面前去了。”
“啥那不是找死吗”
贾瑶白了他一眼,说“姐姐告诉她,她是朝中大员之女, 想进王府得按规矩要经宫中采选赐婚。李鎏便说这是姐姐伪善, 故意拖延时间不容她,要害她嫁了别人。威胁姐姐, 咱们家没有做官,你还从商, 姐姐根基浅薄。要是姐姐还这么善妒不能容人, 不接她进府,将来后悔都晚了。李鎏还骂姐姐忘恩负义,说她姑母对我们姨娘有大恩, 让她做了妾, 现在姐姐却不投桃报李接她进王府侍候姐夫。她还在王府要撞墙,想用这种无赖姿态诬陷姐姐一个恶毒善妒逼死她的罪名。后来姐夫刚好回府,见了李鎏自居他妾氏的姿态好生恶心, 差点就命人将她乱板打死。”
贾瑶听贾琼简要说过,后来又偷偷问了丹霞,所以前因后果知道真切。
贾琏沉下俊脸,也着实长见识了,问道“那为什么没打呢”
“那外人无知还真以为是姐姐善妒打死人了呢她要是死在王府,外人还以为姐夫怎么人家了,我估计这是姐夫万万不能容忍的情况。”
贾琏坐了下来,冷笑一声“真是什么奇葩都有想男人想疯了也不能疯成这样吧”
贾赦一块糕点朝贾琏扔去“你胡咧咧什么没看见你妹妹在这儿”
贾琏接住糕点,拿到嘴里吃了,沉吟一会儿,说“就这事儿,爹你也没有必要在这儿装病。王爷不动手,大舅家都烧高香了。不过大舅生个那样的女儿估计也办法,二叔家的姐姐不也是拎不清的吗”
贾赦瞪了他一眼,说“那是因为她有个拎不清的娘,当年老太太也拎不清。你就没有想过李鎏为什么这样拎不清吗”
贾琏眼神微变,李钰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说“岳父,大伯母的教养应该是好的,不然大哥和二哥也不会都品性端方,少年高中。只不过鎏姐儿这几年在广西官眷女儿间往来定然得意,人人都奉承她,她年轻浮躁才觉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大伯母也渐渐精力不济,只怕没有发现女儿这种变化。再则,情之一字,各中痴男怨女不是常理可以看待的。”
贾赦病也装了,脾气也发了,这时李钰才说上一句,他觉或许有几分道理。
“只你跟我说也没有用。琼儿已经决定,记回冯氏名下,我会抬冯氏为平妻。从此她就不是李家外甥女了。”
贾琏忙说“爹爹,没有必要吧”
“怎么没有必要你心里明白,是琼儿对你娘恩深似海,但你娘对琼儿没有生养之恩。冯氏生女而耗尽精气而亡,琼儿欠了冯氏大恩未还。”
贾瑶忽道“我也记回姨娘名下吗”
“你这傻孩子,太太养你这么大,你记回冯氏名下,那是不孝。”
李钰明白这是贾家和皇家的事,他李家是无权过问的,只是可惜了,原本李家有一个了不得的外甥女。
李钰道“我今儿就来看看岳父,岳父身体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
李钰极聪明,来贾家也不打着为大房求情的目的,一见贾赦只管嘘寒问暖,贾赦没有迁怒他。
贾赦在李钰的关心下越发矫情躺着装病娇,只是见到他自己的“不孝子”反而破功了。
贾赦对李钰还是偏爱的,拍了拍他肩膀“好好过年,大房的事别瞎掺和。”
“鎏姐儿犯的事儿,我们确实管不了。想来谁犯错总要付出代价,一味勉强被冒犯的人原谅也不是好事。”
“明白就好。”贾赦看向贾瑶,“瑶儿,送送你表哥。”
贾瑶奇道“表哥没说要走呀。”
李钰转开头轻轻咳了一声,贾琏笑道“你想他留下来呀”
李钰忙说“我确实要走了,有劳表妹。”
贾瑶这才起身送客,出了暖阁时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是爹爹给她和表哥一个相处的机会。
这时代未婚夫妻就相当于谈着拉拉小手,送送手帕的纯纯恋爱的时期,是十分美好和短暂的。
贾瑶披上大氅,拢着暖手套,好奇地瞧了瞧李钰,又偷偷往后看了看,发现她的丫鬟离得老远,而他的小厮早跑到府门准备马车了。
李钰忽说“你还生我的气吗”
贾瑶顿了顿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