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阿鸩感到高兴一些,情绪好了,那自然事半功倍。
所以陆明川就去这样做了,他想阿鸩一定会很高兴的,谢渡桥都告诉他,阿鸩恢复的很快的,不是吗
然而当他打开大门、看清了客厅里的情况之后,陆明川心都凉了。
“阿鸩”陆明川飞快的冲了上去,痛心疾首道,“你在做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客厅之中,浓烟滚滚。依稀可以看到跳跃的火星,不知道是什么在燃烧。
阿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轮椅上跌了下来,跪在了铁盆前,双手撑着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阿鸩抬起了头来,脸色苍白到几近于透明。漆黑的眼瞳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平平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那响起来的声音轻轻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消散在浓浓的烟尘里。
“处理掉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该存在的什么
陆明川目光向火盆里挪去,他忽然看到了熟悉的一角,仿佛是木质的卷轴。
最初的时候陆明川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在想那木质卷轴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紧接着,一些片段和画面掠过了脑海,还有那个时候的喜悦与心绪。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终于发现,原本悬挂在客厅里的那幅画已然消失无踪
偌大的墙壁,此时此刻,空空荡荡。
阿鸩在烧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
陆明川头脑中一片空白,眼见着盆中跳跃的火星,还有还未完全燃烧起来的卷轴,一时间什么都忘了,直接伸出手去要把那幅画抢出来。
火苗撩过了他的手指,可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点痛意,拽出那幅画扔在了地上,拼命的想打掉上面燃烧的火苗。
“还给我”
阿鸩尖叫了一声,蓦地向他扑过来,明明双腿还不能动作,然而那一下却无比的果决。
陆明川被他扑的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了地上。视线的余光里掠过了尖锐的电视柜角,不假思索伸手拦住。
掌心覆住了温热的躯体,手背撞上了尖锐的棱角,一时间,钝痛来袭,皮开肉绽。
可阿鸩像没有注意到一样,拼了命的想要抢在他手上握着的画卷。陆明川唯恐伤着了他不敢用力,微微后撤小心翼翼,却被阿鸩伸手摸到了画卷的一角。
挣扎间两人用力,一个想要制服,一个只想要强抢
撕拉
刺耳的撕裂声响起,原本被烧掉了大半个角的画卷顿时被撕裂做了两半
刚刚被抢回来的时候,还只是画面焦乌,或许努力努力还有一把救。可这样一来,画卷里活灵活现的小鸟顿时支离破碎、身首分离
“阿鸩”
陆明川的脑海间一时茫然,意识到什么被撕毁掉之后,勃然怒道“你做什么”
此时此刻,陆明川完全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他死死地盯着阿鸩,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若果不是一贯的教养、若果不是顾忌到阿鸩的身体,他简直不能够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他看上去都已经那样的可怕了,几近于气急败坏,可阿鸩就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朝他伸着手,顽固而执拗的说“还给我”
陆明川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指从画卷上拂了下来,直到被自己握在手心。
“你想做什么”陆明川冷冷的说,“趁着我没回家,你在发什么疯”
盛怒之下,他几近于口不择言,刚刚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
可是,已经晚了。
阿鸩盯着他,忽然间,突兀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惨淡而自嘲的,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啊,你现在才知道么”
他那个样子,明明是笑着的,可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
陆明川心中一紧,难以形容的后悔席卷了心脏,他立刻道“是我不对,阿鸩,我说错了。”
“你说的很对的。”阿鸩轻轻的说。他抬起头,看着陆明柯,眼神十分认真“但是,不管怎么,你可以先还给我吗”
他口口声声都不离陆明川手中被撕毁的画卷,似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陆明川低声道“为什么”
“因为它不应该存在。”阿鸩认真的说,“我的脸长得好看,而且我还陪你上过床,可能你觉得很爽,所以你选中了这幅画但是它真的很差很差,你可以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