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下姜弈,我成全他便是。”
许多事早已成定局。
见玉子言胸有成竹,谢瑶华未再多言。
沉默一瞬,玉子言道,“昨日大表兄江鹤城去见了舅父,原本是去质问舅父为何抛弃妻子,却在得知真相后受到打击,二表兄这边怕是不知情。”
听玉子言所言,谢瑶华并无半分意外,平静道,“舅舅尚在人世一事,外祖父早已知晓,那般放任不管不过是成全舅舅罢了,舅母鹤逸哥的母亲在结识舅舅之前便怀有身孕,舅舅带她回幽冥谷不过是可怜她,想给她与孩子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已,谁知她的野心越来越大,利用幽冥谷报了私仇,又觊觎谷主之位,舅舅与她从未同房,鹤逸哥也非舅舅的骨肉”
江鹤城此番入京想来是知晓江沥还活着,他觉得只要跟紧谢瑶华便能找到江沥。
他果真找到了。
昨日江沥已将真相告知江鹤城,江鹤城难以接受,江鹤逸怕也是如此。
玉子言叹道,“江鹤城很快便会告知二表兄的,纠缠二十多年的恩怨旧事也该了结了。”
谢瑶华与江鹤逸关系极好,自然不希望江鹤逸受到伤害,但事已至此,他有权知晓真相。
他们兄弟俩不该恨江沥。
夜里,谢重华是被青影与楚一两人搀扶着送进洞房的。
谢重华是将军,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与一众将士感情深厚,大喜之日自然少不了被挨个敬酒,一轮下来,谢重华已摇摇晃晃,玉子言适时上前将还要敬酒之人拦下,示意青影与楚一将醉醺醺的新郎官拉走。
青影与楚一并未踏入新房,只将谢重华扶到门口,谢重华便抬脚跨过门槛进屋了。
门外的婢女赶忙将房门关上。
谢重华确实喝醉了,摇摇晃晃来到喜床前,床上端坐的女子身着红嫁衣,面容掩盖在红盖头之下。
站立片刻,谢瑶华伸出手,却在将要碰到红盖头时缓慢收回,转了个身在喜床上坐下。
两人皆未开口,沉默良久,谢重华支撑不住倒在了喜床上,翻了个身脸朝下埋在大红喜被里,呼呼大睡。
片刻后,安静的新房中响起了微微的呼噜声。
谢重华趴着睡不舒坦,呼吸受阻成了呼噜声。
赵霏儿掀起盖头一角便瞧见这样一幕,期待的热情顿时消散,一把扯了盖头,看着新婚之夜呼呼大睡的男子无奈苦笑。
“重华哥哥,总有一日你会将我视为”
叹了一口气,她起身走向盆架,去了手巾放入水盆中浸湿、拧干,而后再回到床前,将他身子翻转平躺,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给谢重华擦脸。
给他擦完脸后又帮他擦手,替他脱去长靴,将他的腿抬到喜床上。
身后喜床上的谢重华睡得很沉,赵霏儿来到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摘下凤冠,打散发髻,而后就着方才那盆水净面后去到谢重华身边合衣躺下。
后半夜,谢瑶华口渴难耐醒了过来,坐起身时下意识抚上昏沉沉的脑袋,喜烛未燃尽,屋中一切瞧得真切。
无意中瞥见身旁熟睡的女子,他愣了一下,有些懊恼地捶脑袋。
喝酒误事,他进来只后倒床边睡,岂不是给她难堪
谢重华实在渴得厉害,欲下床找水喝,他方有动作,赵霏儿便醒了。
“重华哥哥”她呢喃着唤他。
谢重华放下扶额的手,朝她一笑,“你歇着,我渴了而已。”
赵霏儿一下子清醒过来,在他之前下床趿上鞋便去给他倒水。
见状,谢重华未动,愣愣看着她,直到她茶杯递到他跟前才回神。
“温的,能喝。”她微笑看着他。
谢重华伸手接过,微微仰头,大口大口将茶水灌下,赵霏儿又给他倒了一杯。
两杯茶水下肚,解渴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霏儿,对不起,我不该喝醉,你”
赵霏儿摇头道,“重华哥哥,不怪你,我知你是为了救我性命才娶我的,我明白的,你无需道歉,倒是我该谢谢你。”
话虽如此,她的神情瞧着并不是真的不在意,谢重华一时语塞,垂眸不语。
又是一阵沉默后,谢重华再度抬眼,郑重道,“我答应过舅父,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闻言,赵霏儿脸上并不见喜色,反而多了几分失落。
“原来只是因为我爹的嘱托么”
她口中的爹自然是江沥,在她心里,江沥才是她的父亲,若不是为了谢重华,她不会再回沈家。
谢重华一怔,自知说错话,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也只有一句听起来毫无诚意可言的道歉。
“对不起”
道歉之后,谢重华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看他时,他轻声开口,“既已成了亲,你我便是夫妻,我会待你好是真心之言,并非只是为了对舅舅的承诺,我”
他话未说完,赵霏儿已扑到他怀里,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