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这一夜睡得踏实。
翌日清晨,玉子言未醒时谢瑶华已起身,见他睡得香便未叫醒他。
玉子言比谢瑶华多睡了小半个时辰,是被儿子给扰醒的。
不知何时,小家伙爬到床上与他躺在一起,软乎乎的小手捏捏他的耳朵又捏捏他的鼻子,咯咯笑。
玉子言醒了,听到儿子的笑声便未睁眼,很快儿子的小手便去掀他的眼皮。
“爹爹,娘亲让我来叫你”
小手软乎乎的,声音也软乎乎的,玉子言心都要化了,笑着睁开眼,抱着儿子后才坐起身。
“娘亲还说什么了”
谢修祈咯咯笑,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父亲的脖颈,将小脑袋搁在父亲肩膀上,满是依赖。
“娘亲说屋里有备好新的衣裳,要爹爹帮我换上,今日乃舅舅的大喜之日,我们要穿得郑重一些。”
玉子言笑了笑,将儿子放回床上,径自起身走向衣橱。
将衣橱拉开,他愣了一下。
不仅为儿子备好了新衣,也为他备了一套。
父子俩换上新衣,愉悦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谢修祈十分兴奋,“二舅舅与我说,娘亲花了重金请了裁缝与绣娘为爹爹与我做的衣裳,真好看。”
玉子言笑着点了点头,牵着儿子自屋中出来。
候在屋外的楚一也抓紧机会拍马屁。
“小公子今日真俊,这身新衣格外好瞧。”
玉子言淡淡瞥了楚一一眼,楚一尴尬挠头,“属下说的是实话,毕竟小公子与您长得十分相像”
玉子言未言语,谢修祈倒是兴致勃勃,“嗯嗯,楚一叔叔真有眼光,想来是十分喜欢这款新衣却又囊中羞涩,先前我瞧见楚一叔叔衣服破了个洞,娘亲说让爹爹给你一些银子,改日也去置办一身新衣。”
闻言,玉子言再度看向楚一,皱眉。
楚一下意识伸左手去摸右手腋下,而后更加尴尬了。
“属下这就去换。”
天知道他并非缺衣少食,这些年存的银两少说也有小几千两的。
几日前方在成衣店置办了两身新衣来着,身上穿着的这一身也是半新,不过是昨日不慎划破了而已,昨日他奉命来给小公子送些小玩意儿,未料小公子眼尖竟瞧见了。
瞧主子的神情,楚一羞愧。
唉,给主子蒙羞了,想主子堂堂一国太子,属下衣衫褴褛,这让别人如何想。
楚一飞速消失,玉子言则低头笑看儿子,他知方才那翻话定然不是谢瑶华教的。
“祈儿可是觉得楚一太寒碜了”
谢修祈摇了摇小脑袋,笑嘻嘻道,“楚一叔叔每日给送小玩意儿,又得暗中保护我,娘说他委实辛苦,怕是连回去换身衣裳也不得空。”
“”
儿子的这股聪明劲儿随他娘多一些,十分招人喜爱。
谢重华成亲十分顺利,顺利到玉子言无比羡慕。
拜堂时,高堂的位置上谢正翊夫妇与江沥夫妇,沈常青并未出现,便是沈家之人也无一人现身。
礼成之后,目送新人相携回了新房,谢瑶华才低声询问玉子言,“方才我听闻送亲之人是你安排的,沈妙我嫂嫂是从赵家的别院出嫁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子言牵着她避开人,去到僻静处,告知她一切。
“沈常青昨夜已被秘密羁押入狱,沈府已被查抄,且找到了沈常青与晋王暗中勾结的证据,沈常青已认罪,对当年暗害谢家一事供认不讳,那件事晋王是主谋,今日一早,皇叔将姜弈母子召入公子软禁”
名为软禁,实则皇帝是想保护姜弈母子俩。
谢瑶华意味深长道,“如此看来,你这位皇叔对姜弈母子是真心爱重,便是姜弈对他用了摄魂术图谋不轨亦能得到原谅,到了此时竟想要保住姜弈。”
摄魂术与惑心术乃魅惑之术其中一种秘术,数十年前此秘术便已失传,谢瑶华的外祖母是唯一一个精通此秘术之人,后将一部分秘术传授给了云归。
而姜弈便是云归留下的另一步暗棋。
云归是前朝云氏皇族遗孤。
曾经云归想要颠覆天下,夺回江山,只是他心狠手辣不得人心,便是连与他最亲近的云涯亦离他而去,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云归临死之际曾告知谢重华,除谢瑶华外,他还收了另一个弟子,但未言明是谁。
谢瑶华也是入宫替皇帝看诊那日才确定云归的另一个弟子便是姜弈。
云归将摄魂术教给了姜弈,而姜弈用在了皇帝身上。
帝王心,深不可测,但有了牵挂不免就会有私心,姜弈是他唯一的儿子,而玉子言只是他的侄儿,或许皇帝曾经有过舍弃玉子言选姜弈的念头。
谢瑶华看破不说破,玉子言不在意地笑了笑,“皇叔觉得亏欠姜弈,有些偏袒实乃人之常情,我想要的不需要他施舍亦能得到,事到如今,便是皇叔欲反悔亦来不及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