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谢瑶华从未问过他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青影从熊熊大火中将他救出,那时他已昏迷不醒。
而青影并不知具体内情,见到起火且不见玉子言出来才觉不妙,冲进火场里救人。
据青影所说,当日玉子言外出时身边只带了一名护卫,那人跟在玉子言身边很多年了,几乎是形影不离,深得玉子言信任,但那日起火后那护卫便没了踪影。
而后锦绣山庄便出现了另一个玉子言,一改以往的低调,招摇过市,似乎并未有人留意到事有蹊跷。
这幕后之人下得好大一局棋。
玉子言发觉谢瑶华一直看着他,在她清冽的目光注视下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遭遇的一切皆是因那重身份,以前的身份并未给我带来过一丝幸运,如今卸去,反倒活得更自在,既是有人费尽心思占了我原本的身份,我成全了便是,往后能以月白的身份活着已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他神情专注,目光灼灼,语调也怪怪的。
谢瑶华怔愣片刻,不自在地移开眼。
“是否回去你自行决定,明日锦绣山庄之行想来不会平静,你若是不想去也”
玉子言截住她的话,坚定道,“我要去。”
他既已有了决定,谢瑶华不再多言。
当夜,谢瑶华屋里的灯彻夜未灭,过目不忘的她将那张残卷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而玉子言也在她屋外守了一整夜。
天色微明,谢瑶华与玉子言回了安定侯府,回到离苑,谢瑶华倒床便睡,直到午时已过,玉子言才不得不去扰她的清梦。
“瑶华,午时了,该起了。”
许是他的语调过于温柔,谢瑶华闭着眼,嘴里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侧躺背对着他继续睡。
玉子言细细品味了半晌才确定她方才嘟囔的是别吵二字,他望着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一身男子装束的女子,不忍心将她叫醒,只能替她掖好被子,守在床前。
玉子言打了个盹醒来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见她不知何时已换了睡姿,换成最规矩的平躺,但仍不见醒来,他暗自失笑,叹了一口气,在床沿坐下。
“瑶华,醒醒”他俯身轻声唤。
床上之人毫无反应,他的胆子也打了起来,目不转睛盯苍白的玉容看。
凝望许久,情难自抑,不禁伸手轻抚她的脸。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意识到此举似有不妥,但轻抚她脸的手却怎么也收不回。
原本十分警醒的谢瑶华因一夜未眠甚是疲惫困倦,有或许是心有所安,是以此次是她三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但脸上痒痒的,这种陌生的异样感还是使她一下子便从睡梦中惊醒。
玉子言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便这样僵住。
被她逮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眼底的倦意散去,一刹那的戒备闪过,眼底藏有几分初醒是的懒散懵懂。
“你”
四目相接,气氛暧昧起来,彼此眼中只有对方,也只容得下彼此。
玉子言缓缓倾身,几乎是半压在她身上。
谢瑶华怔怔望着朝她压下来的只露半张脸的男子,许是方从睡梦中醒来,脑子有些混乱,一时忘了该将他推开。
两张脸离得越来越近,鼻尖将触到鼻尖,谢瑶华猛地回神,下意识抬手抵在玉子言胸膛上。
“起开”
意识到差点发生什么,她恼羞成怒,推了玉子言一下。
此时的她,手上并无多少力道,但阻止了玉子言的孟浪举动。
玉子言僵住不动,始终凝视着她,心绪皆藏在眼中。
“瑶华,我”他想解释却又无从狡辩,方才他确实对她动了念头。
轻薄她的念头。
谢瑶华苍白的面容爬上绯色,她手上使力,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她翻坐起身,此刻面对他极为尴尬,她起身下床着衣。
“你且先出去。”她背对他穿衣,语气如常。
玉子言来到她面前,长臂一伸,自架子上取下她的外袍展开,作势要伺候她穿衣。
谢瑶华无言以对,与他僵持着。
倏而,玉子言勾唇笑了,拿着她的外袍绕到她身后,她不动,他迎合她便是了。
谢瑶华未再与他僵持,以为他要为她穿衣,便先展开右臂,半晌未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她正要扭头看,忽觉腰间一紧。
她浑身一僵,愣愣地低头看环在她腰间的的手臂。
他用一条胳膊将她圈住。
谢瑶华后背绷紧了,方要呵斥时听到他在她耳旁愉悦低笑,叫她听出了几分因得逞而得意的意味来。
“杨柳细腰,不盈一握,是该好生进补了。”
暧昧的气息打在她脖颈上,谢瑶华的耳朵也渐渐发烫,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他的胳膊拨开,夺过他手上的衣物,自行穿上。
侯府大门外,穆炜、穆晋已在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