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到扬州最大的客栈门外时,郑姑娘已经牵了马,收拾好包袱,准备打道回府了。见长孙茂回来,后头还跟了三个漂亮姑娘,以为他知道事情败露,先找好了下家,要来堵她,下她脸面,气得脸都白了,提缰纵马就要走。
叶玉棠几步上前,挡在她马跟前,将那马吓得两蹄高高抬起,几乎将郑婕打马上掀翻。
郑婕见马前人这两下子真厉害,稳了马,收了缰,便从马上跳下来,负刀上前,问道,“你就是他师父”
叶玉棠道,“正是。”
郑婕打量长孙茂,回头接着问,“他最近经脉错乱”
叶玉棠道,“有点错乱。”
郑婕狐疑道,“好了没啊”
叶玉棠道,“再有两天,也就大好了。你再给他两天时间。”
郑婕闻言,没搭话。
思忖片刻,忽然毫无征兆,拔刀劈来,嘴里喊道,“哪里请来诳你姑奶奶我的江湖骗子,看刀”
叶玉棠一让,由着她随那刀劲道往前冲出去好几步远,险些脸朝下摔个大马趴。
裴沁在后头看热闹,忙支招道,“快,快去扶起来”
紧跟着踹他一脚,本想让他跑快掉,谁知他这么不受力,竟一脚将他踹翻,从郑姑娘背上滚了过去。
裴沁哎呀一声。
众人心道,郑姑娘方才摔倒倒没什么,这一压,怕是将姑娘早晨吃的饭都得压得呕出来。
郑姑娘半晌没动静,长孙茂先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返回去,又将他心爱的郑姑娘打地上拾起来。
郑姑娘被他半搂在怀里,满脸都是泪。不知是摔疼的,还是被他那一滚,给压的。
裴沁松了口气,拍拍胸脯。
还好,还好,结果还是一样的效果。
郑姑娘拿他袖子揩揩眼泪,哭得梨花带雨“自己丢了人,转头叫你师父来欺负我。长孙茂,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长孙茂听到前半句,忙道,“不是,不是。”
众人都拿眼瞪他。
他听着不对,又改口道,“是,是。”
那姑娘也是个有脾气的,哭得差不多了,一把将长孙茂推开,站到叶玉棠面前“再来啊”
叶玉棠噗嗤一笑,“讲道理,我手都没出啊,可不算我欺负你。”
那小姑娘吸吸鼻子,“那你倒是出手啊”
叶玉棠道,“我若是出手,你觉得你脸上得破多少个口子”
郑婕一听,吓得一手将脸捂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毁容似的。
叶玉棠接着说,“你基本功太差,出剑又慢毛病太多,反正,再练两年吧。”
说罢转头,冲长孙茂使了个眼色。
他一溜小跑就过来了。
叶玉棠背转身,悄悄对他说,“这郑姑娘练的四海刀法,强身健体为主,刀功也不过就是点小花招。你动作快点,力气大些,输不了。”
顺带又给他说了一堆听起来十分厉害的术语,什么“低架下势”,什么“开关展敲,润筋柔骨”,什么“人走下盘,气腾自然”,什么“皮肉如绵,筋骨如铁”
这堆术语,大抵都是些老生常谈,无用的万金油罢了。师父们倒是经常说,实则屁用没有,唬唬小孩倒是够用了。
说完之后,她问他记住没。
他说他记住了。
记性倒挺好。
说罢,叶玉棠鼓励了他一下,又道了句青山不改之类的话,便随师妹们策马离去。
走到半道,裴沁回头看一眼,见那姑娘站在他跟前,低着头,一脸娇羞,不禁咯咯直笑。
嘴里说着,“师兄厉害啊,挡得了桃花,还当得了月老,临了,策马一走,看都不看一眼,真是深藏功与名”
叶玉棠觑她一眼,懒怠理她。
心道,若不出意外,这媳妇算是稳了吧
谁知,还没消停几个时辰,长孙茂又来了。
师姐妹几人出了扬州,行到一处山道上,裴若敏突然闹了肚子。几人便放慢速度,走到山上一处村落,寻到店家,便找小二歇马,打尖。
先给若敏叫了壶热茶,裴慧去村里药铺给她买药,留着裴沁与叶玉棠陪着若敏。
三人坐在店里,发了会子呆。这时刚过晌午,太阳暖融融的,晒得人犯困。
裴沁与若敏昨夜都没睡好,这会子困劲上来,趴在桌上打盹。
只有叶玉棠一个清醒着,正拿着喝剩的茶擦齐眉棍。
突然有个人,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她对面。
叶玉棠抬眼一看,果不其然,又是那草包。
擦了擦棍子,才接着问,“又来做什么”
他说,“兄台,我跟你说个事。我媳妇又跑了。”
“”叶玉棠“哦。”
你媳妇跑了,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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