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家,只有客厅的灯开着。
泛着白光的羽毛灯像是朦胧的月,打下缱绻虚浮的光影,在这一隅天地之下,钟可可被姜遇桥翻身禁锢在柔软的沙发上。
天旋地转的一瞬间,他的吻落了下来。
刚开始,像是轻又痒的羽毛,温柔缓慢地浅磨,一呼一吸间,四周都是男人身上清冽蛊惑的气息。
钟可可躺在他的怀抱中,身心像小船一样沉溺。
没多久,小小的雨滴急转直下,强势又不容抗拒,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有些呼吸困难,与此同时,一抹微凉如游鱼般袭来,那是覆上来的掌心。
她下意识拦着,可握着他的手却不自禁失了力道。
钟可可从没见过他这样,一时间不知道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惶恐多一些,只是本能地推着他往后躲,思维在羞耻和愉悦中反复切换。
即便隔着厚厚的粗针毛衣,姜遇桥也还是察觉到她羸弱的小身板轻轻发抖,直到钟可可喉咙溢出一声压抑的单音节,他才从近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客厅一如既往的安静。
但钟可可却觉得,刚刚烧了一把烈火,烈到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怕自己的举动吓到她,姜遇桥单手抱着钟可可,等她循序渐进地捋顺呼吸后,才克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害怕了”
他轻声问,嗓音低哑到近乎呢喃。
钟可可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如梦似幻地点了下头,跟着却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大幅度地摇头。
“没有。”
“才不怕。”
瞧着她强撑的模样,姜遇桥抵着她的额头,翻涌的喉咙闷出一声笑,“小傻子,骗谁呢。”
“”
被看穿了。
钟可可紧绷着唇,在心里一边感叹自己刚刚拙劣的演技,一边又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倒也不是真的害怕,就是从没见过姜遇桥这样。
明明平时那么清明自持的男人,像是把她当成猎物似的,连伪装都不想有唇瓣和舌根到现在都有些疼。
钟可可双颊红得跟火烧云似的,“你刚刚太突然了,我没准备好。”
这个姿势对于姜遇桥有些困难。
他坐起身,把小姑娘拉到怀里,单手抱住。
对于钟可可来说,这是最具有安全感的姿势,她埋着头,在姜遇桥怀里蹭了蹭,“刚刚压到胳膊了吗”
“没有。”
姜遇桥垂眸看她,眼底是清浅的笑意,“压到也没注意。”
钟可可眨巴着清亮的眼,“不疼”
姜遇桥实话实说,“就顾着占你便宜了,感觉不到疼。”
他这么一说,钟可可瞬间回忆到什么,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后背,确定那个扣子纹丝未动,才稍稍放心,但也因此联想到某个画面,耳根子再次不争气地烧起来。
她听张悦说过,说谈恋爱的男生就是这样的,总会找各种机会揩油。
所谓食色性也。
就连被众多女生觊觎的神仙肉,也抵挡不住。
思及此,钟可可抬起头。
大概是刚亲吻过的缘故,她的眼神不像平时般清凌动人,反倒像个小狐狸,透着少女的青涩妩媚和狡黠,“原来你是这样的姜遇桥。”
姜遇桥迎着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揩了下她的眼角,“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应该清心寡欲,和你谈柏拉图”
钟可可努了下嘴。
姜遇桥顺势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也是个男人。”
“”
“血气方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听到“生理需求”几个字,钟可可蛄蛹了一下,“你之前不还说,不结婚之前不会碰我。”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姜遇桥轻轻应声,“但你总是勾引我。”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钟可可不可思议地推开他,“明明是你拉着我”
姜遇桥被她推得往后一靠,目光笔直地望着她,饱含深意地笑,“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勾引我。”
“”
钟可可简直无话可说。
头发被压得乱了型,她抬手重新扎了个低马尾,念念叨叨地起身,“我说不过你,我去洗澡。”
姜遇桥笑而不语。
注视着她的身影进了浴室。
洗好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此时临近深夜。
白色的长桌上摆着两杯温热的牛奶,姜遇桥坐在旁边,单手在键盘上敲字。
钟可可走过去,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才问他,“你怎么还在工作,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
姜遇桥把文件保存,“这不是等你出来。”
钟可可想到自己刚刚占着浴室,“噢”了声,“那你现在去吧,水还热着,洗完赶紧睡。”
姜遇桥靠坐在椅子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