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嬷嬷道“既然您已经想的这般清楚,方才又何必与侯爷争吵呢”
柳氏笑容多了分怪异“我只是要让他知道,我不是糊涂人,更不要让他糊涂下去。”
丰嬷嬷头次不能及时理解柳氏的意思“您这样做有别的用意”
“先等等看罢。”
翌日早,姜芫到如意院陪柳氏用早饭,被堵在门口的箱子惊呆了。
“这是怎回事”
易来吩咐人把东西抬进库房,姜芫行了礼“这些是侯爷送给三姑娘的,不知三姑娘喜不喜欢。侯爷把私库的钥匙交给了夫人,三姑娘喜欢什,不要客,尽管去挑。”
丰嬷嬷板着脸道“把钥匙拿回去,夫人不要。”
易来满脸堆笑“嬷嬷就不要为难的了,的只是个跑腿的。侯爷说了,这是物归原。”
柳氏作为正室嫡妻,刚嫁进来西宁侯就把私库钥匙交给她保管,包括那些田产铺子也是柳氏在打理。后来夫妻两个闹僵,柳氏之下全部归,西宁侯碍于面子也没再给她。过去这多年,是又交到了柳氏手中。
不会,箱子全抬了进去,易来招呼人离。
姜芫头雾水,进了屋就“娘,到底是怎回事”
柳氏吩咐人把易来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悠闲地道“这是你父亲送给你的。”
“这也太突然了的罢”姜芫拨弄着箱子里的宝贝,“也太多了。”
“收下罢,就当是这多年聚积在起的。等你阁的时候,娘全部给你充作嫁妆。”
“这钥匙呢”
柳氏笑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同样的,属于我女儿的东西,我不许任何人占有。”
姜芫恍然大悟,像明白了昨晚那场争吵的用意。
同时亦觉得感动,有这样为她打算的母亲真是种幸福。在那个世界,她幼时便没了生母,父亲迫不及待迎了三和私生女进门,她未被人如此维护过。
西宁侯大张旗鼓派易来送礼,根本就瞒不住府上人,夏姨娘自然也听说了。
这样毫不掩饰的“偏爱”,让她嫉妒的眼睛要滴血。
“你父亲这是怎了,他不是不待见那母女俩吗,怎会怎能”夏姨娘在屋里来回转圈圈,最后走到姜芙面,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听说你父亲连私库的钥匙给了柳氏。”
她跟着西宁侯这些年,也得到不少东西,即便离侯府,也能过得很富足。只是和柳氏比,就不够瞧了。
姜芙又岂能不怨不妒,只是她不像夏姨娘这般冲动。
夏姨娘见她只顾低头绣花,把夺过绣绷子“你现在绣这些有何用,是比不过三姑娘。也不知道三姑娘给侯爷灌了什迷魂汤,老爷怎突然她这般。有柳氏,这个年纪耍手段争宠,真是不要脸。”
“娘,侯夫人是父亲的正室嫡妻,父亲把私库那些东西交给她打理是名正言顺的。”
夏姨娘绞着帕子,咬牙切齿“就因为这个吗,只因为这些若我是正室,这些就是属于我的。”
姜芙比夏姨娘要清醒些“娘,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父亲这样偏心了,你怎点也不着急昨儿侯爷来我房里,与我说起了你的亲事。这次你可不要犯傻,该争取的是要争取的。”
姜芙捡绣绷子的手顿“父亲可说过是什人家”
“他未告知我。我想着,你与三姑娘是侯府千金,纵然嫁不去定国公府那样的人家,也不会太差的。”
提起亲事,姜芙就想到冷漠拒绝她的陆维景,颗心越发烦躁不安。
夏姨娘自顾自说着“这时候,你也不要太想着女儿家的矜持,若是看中哪家公子,可以与你父亲说。当初若非我想办法争取,怎会和你父亲有这样的缘分,你也做不成侯府千金了。”
“娘,我知道了。”姜芙有些不耐烦。
她想去外面透透,起身的时候不心碰了夏姨娘下,夏姨娘竟是没有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娘,我是不心的。”姜芙忙俯身扶起她。
夏姨娘捂着头“我有些头晕。”
姜芙下子愣住了。
时间弹指过,转眼就到了暮春时节。园子里草木旺盛,落英缤纷,别的花也的如火如荼,远远望去,片片彩云接天。
姜芫最喜欢春朝院门口那棵石榴树,榴花似火,鲜艳、浓烈、热闹,只是看着就觉得心旷怡。
绿烟深深嗅了口石榴花的香,又跑到廊芜下“姑娘,算算时间,戒指已经打了,不若奴婢去宝珍楼”
“不必,今天时辰早,我们亲自去取。”
绿烟笑嘻嘻道“姑娘这戒指真是上心呢,这点事也要亲自去做。”
姜芫点了点她的额头。
“不过,姑娘为何要亲自在上面雕刻花纹呢,我可心疼姑娘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