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痛苦的发现,老叔汗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了战场上,尽管四周都是纷乱缠杀的人马。但老将军的尸体却完好无损的迎接着黎明,等待着战斗结束的那一刻。老叔汗在战役刚刚打响没多久,就死在了呼延胜亲兵曲长的枪下,曲长也没发现自己杀死的正是对方的领军人物,不过即便他发现了,战役也不会因此而停止。
令老叔汗骄傲的是,他的三万多勇士顽强的坚持到最后一刻,他们值得老将军骄傲,也赢得擒生军的敬佩,没有一个后退,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然而恐怕唯一令老叔汗遗憾的,是战役的最后胜利者是擒生军。擒生军床弩的枪矢在开始阶段就杀伤了大量的代兵,紧接着转车弩的发射又销去了部份的有生力量,擒生军重骑兵在副马群的配合下只是两波冲锋,就完全冲散了代兵的阵型,剩下来的战斗对于擒生军来说是少有的一场硬仗,而对于代兵来说,却是残酷的。擒生军以接近一比六的代价,死伤了七千多人,全歼了这只以为已经完成使命的部队。
贺兰、独孤两部的败亡,和长孙犍战死的消息,给脱拔硅极大的震撼,现在他即便逃出草原,身边也只有这区区两万人了。曾经四十万众的部队,被呼延胜下手毁了八万有余,贺兰、独孤两部七万人马被令狐永冲散。刘公卫等人的叛乱,加上被他们裹胁的其余十六部落兵马,更是让他一下子丢失了二十多万人马。
于是他更换方向去叁和坡,却被由器匠营把守的士兵们,利用大量的床弩及转车弩射的狼狈不已。多亏器匠营有安守的严令,才没有被追击下来,他望着身边仅剩的一万多兵马,喃喃自语道”草原虽大却已没有了朕的容身之地了吗”
一时间觉得心口发涨,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阴山脚下,吹角连营,火烛洞天。近十万大军的营盘,连绵起伏在阴山的北坡和南坡。
令狐韬、刘公卫、长孙贺以及擒的三个儿子正聚在帅帐中饮酒狂欢,贺兰、独孤两部在这多股力量的不断打击下,早在两日前便被征服了,那些年迈染病的妇人以及全部9岁以上的男子被屠杀的一干二净了。这些屠夫之所以能连续两天两夜的不停狂欢,是他们要等待尸体被处理完毕的消息,因为人畜的尸体实在太多了,于是大家便命令各自的手下去清理尸体,和聚敛财物。
各部的首脑们就住在帅帐之中,一面荒唐着,一面为避免出现分赃不均而相互殴杀的局面出现,令狐韬乐得当好人,什么牛羊马财,一概不要,他提出羽林军只要一些皮毛和草药足以,剩下的你们自己去分,于是无形当中,他便担当了裁决人的角色,也成为了这帐中众人的首脑了。
刘公卫举着羊腿,语无伦次的向令狐韬敬着酒,这已经是他第六次从烂醉中醒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喝酒”平阳候,老夫佩服啊,哈哈哈哈,能用兵如神,还喝不倒,的确是英雄的雄鹰,来接着喝,看你什么时候再醉倒”
一边长孙秦,也凑身上前,满嘴喷着酒气趴在令狐韬的酒案上,”平阳候,刚才我手下小卒藏了一些贺兰部首领的珠宝,就当小人的一些心思吧”
“长孙秦,平阳候是老子请来的客人,你少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今天不把你灌死,老子就不叫刘公卫”
“刘大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呜”说着说着,长孙秦居然哭了,当然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痛哭了,并且他一哭,擒的三个儿子也会跟着哭,他们向令狐韬哭诉着,这些年在脱拔硅手下的种种艰辛。
“小人只想让那3万头羊冬天有点草料囤积,就被他个小儿给抽了十五鞭子啊,当着你们这帮混蛋的面挨鞭子啊,我那3万头羊也被他强收了去,我不敢啊,我不敢啊,呜”
长孙大人,你丢了三万头羊,可是我们家呢,连过章时祭天的牛羊都凑不齐啊,年年让我们家贡这贡那的,我家的老仆不过是给挨饿的孙子偷块羊骨,也被他杀了。还有那独孤部的小姑
这些惨事令狐韬是听的太多了,每次的哭诉内容都不同,却能感受的确是真实发生的。令狐韬对着这些醉汉豪无办法,也就理解了他们屠杀时有如野兽般的目光了。
刘公卫也跟着倒了一肚子的苦水,但刘公卫等这些醉汉不说之后,忽然俯身一礼”令狐将军,可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
令狐韬猛然间听闻此话,立刻半醉的酒意全醒了。此时他才发现帐中只剩下他们六人,并且更加另他恐怖的是,刘公卫五人全在装醉发疯,现在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令狐韬立刻拔出腰间卫翎军刀,一脚踢翻桌案,后退几步倚在帐篷边,历声喝道”令狐韬不才,只知道杀人斩将,还想不了那么多,但不知现在各位大人是有什么意思”
刘公卫显然是这些人的代表,他解下腰畔间的弯刀,往帐中地上一投,其余几人也同样如此,但见刘公卫微微一笑”平阳候,贵军羽林不愧精兵称号,我们就算有吞天之心,无奈手下部众多是草包,请平阳候少安毋躁,听刘公卫把话说完”
“令狐韬只是一名武夫,手中无刀,心中不明,刘大人请讲”
“吾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