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谁谁之儿子。
他就只是天下之主,大家都称他皇上
裴贺之一生中鲜少有后悔的事,助定康帝登上皇位,就算时间再次重演,他仍然会去做。但是随后一系列的流血事件,如果时间能够重演,他可能会选择比较温和的方式。
他得到了报应。
他心之所爱的女子只能以侧妃位进门。他的一双儿女是庶出,永远都要低人一等,矮人一头。更甚者,他鱼儿出生那日,学习玄相之学的何文清突然窥得天机,说是他儿子十二岁必有一劫。度过去,天高路阔;度不过去,六亲不言,祸及父母。
此乃何文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人批命,之后的若干年都在想如何能够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当日自己脑海中为何会出现那个想法这一切都让何文清无比自责和痛心。他实在找不到答案,只能离开长安出去漂泊。此后的十年期他再未踏足长安。
秦王向来是不信命的,虚幻缥缈,看不见摸不着。当他站在战场上,四周全是敌人,他只有拼命的将手中的刀剑挥舞到敌人身上,当热血从他们的躯体里喷洒出来,那一刻的温热会告诉他他还活着,只有让他们一个一个倒下,他才有活命的机会,这就是现实。
如果仅靠一个命格,就能断言这人以后会如何如何。命好的不用努力也能荣华富贵,命坏的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现状,那这世道多少可悲。但是关于幼子,他和丽娘从未松懈,他们的儿子,承载他们生命活下去的孩子,要健康平安才好。
在裴贺之眼里,裴宴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呢
大概和长安城所有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爱好闯祸、嚣张跋扈、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就一定得是他的,这曾经是秦王最讨厌的性格。多少纨绔子因为在长安街头耍横,被他一脚踢下马背的不在少数。但是当这些发生在他儿子身上,他却觉得无比的和谐。
这大概就是作为亲爹和旁观者的不同
秦王一直觉得他和丽娘已经够小心了。到了那一年,生怕这孩子突发意外,就连他要出门,都时常要拘着。
事实证明,凡事堵不如疏,疏不如通。一味的只是拘着孩子不让他干这,不让他干那,总有一天会引起反弹。
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非常奇妙。你要全然相信它,再好的命格也可能一事无成,但是你全然不相信它,它会反手给你一巴掌,让你认清这世上真有命格言之命至。
何文清初习玄相之术,师从惠然大师,原本只是想锻炼强大内心,让自己坦诚的面对自己和身边所有人,却没想到会被大师告知自己在这方面颇有天分。如果那一日他就知道,当他拿出书的那一刻起,他第一个看破的命格竟然会是他大外甥,恐怕说什么他都不会翻开那册书。
那天把裴宴接回秦王府的时候,裴贺之罕见的产生了惶恐。
秦王府的裴贺之应该是毫无畏惧的,但是那
日他的手颤抖的厉害,甚至握不住毛笔,写不了字。
一直到多年后的今天再回忆那日,秦王依然心灵发颤。
再醒来的裴宴,是他儿子,当然是他儿子,可还是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看似纨绔,行事却越来越有章法,看得通局势,豁得出脸面,和他与丽娘也越来越亲近。
像今天,面对一群老狐狸的旁敲侧击,在关于他的事情,他儿就没松一字,更别提给出什么承诺。不知不觉中鱼儿已经成长到令所有人惊讶。
裴贺之胸中升腾而出是种自豪,他的儿子,他好好的养大了,现在就很好,不是吗一念回神,他家鱼儿又被围攻了,那群人还真是当他不存在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如果说不是刻意表现给他看的,裴贺之都不相信。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就算被定康帝命令,他都能面不改色,何况是这些人。
“秦王府口口声声说为天下百姓就是牺牲流血也在所不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北军的军旗也单只有“忠”一个字。怎么平常说话的时候洋洋洒洒,现在到该用到秦王和秦王府的时候,你们就退缩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是武将就该听令于军令,上峰下命令,下峰按照命令行事,整个大夏朝也找不出像秦王一样对定康帝下的命令讨价还价的人了。偏偏现在满朝文武还都哄着,要他说就是惯的。而且已经十多年不曾领兵打仗的秦王,到底有几分武力值他的巅峰期可早已经过去,剩下的这点水平能不能撑得起场子,还得另说。
如果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只是派了一个平庸老辈将领去前线,起不到作用不说,还可能延误军机。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来担,秦王吗想也知道,所有错都会是别人的。秦王可还有另外一种身份,他可是定康帝的亲兄弟。
兵部尚书看到好不容易起来的话头又被人带偏,恨不得直接撂挑子不干,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官员。朝中大事什么时候轮到这
群没脑子的开口了开口闭口天下形势,张嘴闭嘴天下大意,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他们面临的问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