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这就是孩子话了,要说是秦王为了儿子怒发冲冠什么都做得还有人信,但定康帝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儿子金贵他有一串,女儿再疼爱,后面不是也有替代的。
“姐夫,你们怎么认为”谢毓看向裴贺之和贺岐。
两人均眉头紧锁,在外行军者,标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随着势力的越来越大,总会受长安顾忌,与长安斗智斗勇几乎成了他们的日常。但要说有贰心想叛国,那是完全没有的。没看江阴就算被挤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在尽力支撑,只是今年是个大灾之年,实在支撑不下去,鹤王才想入长安讨说法。
如若上位者从一开始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收回兵权,他们该怎么办这可不是随口一句话,他们就能扔了身后一众兵将自个去享福的事儿,这就是要他们的命啊,相当于杀鸡取卵。
他们当然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总想着帝王总不至于做的这么绝,毕竟他们可是在为他守国,用生命和热血。但是现在让裴宴这样一说,却觉得极其有理。怎么不能,如果只靠着和平推演他得何时才能拿到军权制造点动乱,没准还能成为他任命的继任者立威的关键,何乐而不为
“鱼儿,你该回去睡了。”秦王叹了一口气。
裴宴点了点头,慢慢走出东厢。
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裴宴听到贺岐问“秦王兄早就预料到了此事。”
“知道又如何”裴宴听到秦王回答。
裴宴一怔。
“少主,您该回房了。”裴宇提醒。
裴宴回神,凝神却再也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他伸了伸手,终究还是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东厢房话题还在继续。“现在的鱼儿天资聪慧,很多问题一点就通,但这些事情少与他讲。”秦王看向谢毓。
谢毓点点头,“往后我会注意的。”
谢毓当然知道姐夫这样做是为了护住金鱼儿,金鱼生来与明宫交好,待定康帝与亲伯父无异,姐夫从未让他掺合进任何腌臜事,就是为了防止有一日自己出了意外,鱼儿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谢毓曾经很看不上这样的决定,也完全不能理解,他不认为这是一种守护,只是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而已。但是现在他却懂了,有时候糊涂也是一种幸福,如果可能他也希望鱼儿难得糊涂。
贺岐没说话,越是到他们这种高度,经的事多了,大家都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他们是刀尖上讨生活,对于后世亲属子女,都有独特的守护方式,虽然在某一方面会恨铁不成钢,但得承认比起其他种种,他们更希望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孩子平安活着就好了。如果幸运,让他们可以幸福,他们就没有他求了。
背负着仇恨生活,太难了,他们舍不得让小辈承受这种重量。
“干什么这样的表情,事情尚未发生,我也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秦王笑出声,未雨绸缪,兵家惯用手段。如果有万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亦不想出任何意外,他们也想活着,亲自守护着子孙,让他们平安幸福的长大不是更好
“哈”谢毓笑,确实如此。
“姐夫怎么察觉到的”谢毓好奇,他自幼和秦王相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长在姐姐姐夫跟前,对姐夫当然是有些了解的。姐夫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十年后的今天长安还流传着他的凶名。
“你以为秦王府为何守备如此森严”如果只是那群乌合之众,他犯得着费这么大人力物力曾经发生的那些肮脏事,他根本提都不想提,只能把守备提到明面上来,现在长安甚至还有私下称呼拱辰巷小明宫,说的就是拱辰巷的守备比明宫还森严,他也一概不理会。
谢毓没说话。
“如此,父王就是跑来长安,恐怕也要不到结果。”贺岐沉吟,虽然本来就没抱有多大的把握,但是还是有三分侥幸觉得能成,现在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所以我说让鹤王叔亲来长安并不是明智之举。”来的容易去的难,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再说鹤王年事已高,来回折腾还要受气,怎么都不账算。
“拦不住的,折子在路上,人也在路上了。”贺岐苦笑,就算他们并没有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定康帝安排的,却早已已经知道定康帝的目的,这又是册封七皇子,又是出宫建府的,一句都未提他江阴军,虽然也不屑他这个封赏,这也太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了。这样的情况下,鹤王进京指望定康帝多重视,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能劝住,当然不想老人来受气。
但是几十年来,这是鹤王第一次这么决绝,谁劝都不听。
“拦不住就别拦了,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念想,有生之年到长安来看看,看看他守护了几十年的都城,也不错。”秦王说道。
贺岐点头,现在也无他法。
“到时候我亲自送他到雁城,这一段路秦王兄多费些心。”贺岐冲秦王抱拳。
秦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