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狐疑的看向肖令宽,“这钱怕是没是在老七身上,是姓苏的那个女人吧您倒是长情。”
肖章眼中冒火,语带讽刺。他混,这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但从未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过自己的肖令宽和陶氏,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是再混的小子对自己的衣食父母都是尊敬且爱重的。
肖章从小就知道爹娘有矛盾,两人时常吵架拌嘴,往往都是父亲负气离去,小时候不懂,以为是母亲赢了。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负气离开的父亲不多时就能和别的女子有说有笑,而母亲常常要大哭一场,然后沉闷好几日才能恢复,每当这时他都会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惹祸。
不过作为儿子,肖章自身其实并没有能讲究父亲的地方,作为肖家的独苗苗他自出生就受到了祖母父亲和母亲的重视,一直到现在从未改变。但是越长大越明辨是非越明白母亲的不容易,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也会便宜。
关于苏姨娘和老七的事情,肖章本是不知道的,但是当时发卖苏姨娘的时候,她突然发疯,在宁远伯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肖章,后来经身边嬷嬷提醒他才明了老七的小心思。
肖章哭笑不得,阿裴确实是秦王府的庶出,但若你真正的把他当作普通庶出对待,你就大错特错了,满长安城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待遇的庶子。阿裴的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在长安城小辈中能排前三,在秦王府向来说一不二,谁都是把他当正经主子看待的。不说秦王去后他能有多少身价,就说现在怡乐居各种珍藏都能比的上一个普通世家的底气了。
这些年来,长安城各世家子弟贵族后代,凡是和阿裴不对付的,没少拿他庶出的身份去挤兑他,小的时候不懂,阿裴还会伤心,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会被这样对待。懂得其中道理之后,阿裴理都不理的,遇到这样的事直接告状。有一年万寿节,直接当着定康帝和满朝文武及其家眷的面,拽着一个比他们年龄还大的给揍了。
问他们不怕打不过吗当然不怕,他们有三个人,也就是说以多胜少把人给揍了。对方母亲哭天抢地跪在地上不起身,明摆着要太后娘娘和皇上给个交代。他当时跪在阿裴身边,可害怕死了。阿裴直接说对方嫌弃他是庶出,带头让所有人都不和他玩,他觉得憋屈,不出口气胸口不痛快,他和阿沂只能愣愣点头。
自那之后,在长安城,明面上再也没有人提过阿裴是庶出的事实。这些年秦王府对阿裴的重视难道都看不见吗阿裴以后娶什么样的女子不可,怎会看上他们落败伯爷府的一个庶出女,长相一般,且品行不端。
对于母亲要发卖苏姨娘,肖章没什么看法,这是当家主母的权利,一个没登记在册的姨娘不过是一个婢子,这些年在府上作威作福就算了,现在还鼓动女儿做这等羞耻事,学她那一身狐媚本领。这事是没成功,要是任她放肆,再来几次这样的事,他恐怕都没有脸面再见阿裴。
当时父亲什么都没说,肖章还觉得纳闷的,真是没想到啊,在这等着他呢。
被儿子指着脸这样说,萧令宽从脸红到脖子,羞愤无比。
肖章才不管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事儿我不管了,你想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提醒一句,钟绍荣还在外面等着,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要是再没人出去,恐怕砸门的冲动都有了。”
肖令宽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脸上的精气神儿抽离之后疲态尽显。十几年来,他可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丢过人。他看了看儿子,欲言又止。又回头看了看裴宴,还是张不开这个嘴。
裴宴和安沂正当做没看到。这严格算起来已经算是宁远伯府的家事了,从刚刚把钟绍荣打发出去裴宴的任务就到此为止,安沂更不可能掺合这件事情,从始至终这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从一开始裴宴许诺给他的就是坐享其成,他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不过,肖家糟心程度还是超过了裴宴的想象就是了。他本以为宁远伯虽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起码还算是一个明理的当家主,这些年他能够支撑住肖家足以说明这一点,以及他对肖章的态度让裴宴觉得这是一个真欣慰儿子着想的父亲。
肖家的情况特殊,直接得罪定康帝,人人都是势利眼,就是再公正的父母官也不会触碰上面主子的底线,萧家落败趋势是必然。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能够支撑住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不管如何他们都没短肖章,从来不让阿章在银钱上占他们便宜,这样的教养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现在裴宴仍然这样想。
不过,支撑肖家教养阿章的最主要原因到底在不在肖令宽,裴宴觉得这件事情有待商榷。但凡有点远见,但反对宁远伯府上心,都绝对不会动这十万两银子,他却放任一个庶女前前后后搬走两万两,还不自知。
裴宴明显注意到了,在阿章来之前,他提起十万两银子的时候,肖令宽神情明显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