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从外面赶来,“爹,库房里的银子数量不对头,您分开放了”
肖章从来没把裴宴和安沂当外人,这件事稍微想想都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如果是寻常人肯定是把肖令宽叫出去再问,但他就这么大剌剌的当着两个外人的面儿问出来了。没有指责,没有质问,只是单纯的疑问。
裴宴轻轻皱眉,嘴角带上了点苦笑,他回头看向安沂,满心无奈无处安放。
安沂安抚的笑笑,她凑近挨上裴宴的胳膊,和往常一样。
裴宴下意识往他身边凑凑,突然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安沂她是个姑娘,裴宴用了点力气想挣脱,没挣脱了。
“别动。”安沂抬头,故作凶狠的咬牙警告。
怪可爱的。
裴宴想伸手戳戳安沂鼓起的双颊,跟小仓鼠似的,不过想到现在的场合,只能无奈作罢。
这个倒是裴宴多虑了,根本没有人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正常。一来他们年龄还小,自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闯祸,感情好是出了名的。二来熟悉他们几个的就没有不知道的,安沂向来喜欢跟在裴宴身边,自小到大是如此,不分场合是如此,根本不需要大惊小怪。
这其实很好理解,就是裴宴自己亦是如此,如果他现在还不知道安沂是姑娘,也不会觉得这个动作不对,他都习惯了。只是当两性转换,他们彼此之间有了天然的分界线而已。
“爹,您快说啊,钟绍荣还等着呢。”肖章有些着急的说道,要说现在他最讨厌的人是谁,那当属钟绍荣无疑。别说他们即将从他身上得到多少利益,只他能在和姐姐有婚约期间勾搭别的女子这一点,肖章就永远不会原谅他。他现在恨不得把钟绍荣立刻送出去,偏他老爹在这拖后腿。
“你说银子数目对不上,差多少”肖令宽找回自己的声音。
“二十箱。”肖章说道。
为了招摇撞市,当时钟绍荣是全部兑换成现银,让人抬着箱子送进宁远伯府的,一箱子是一千两,二十箱就是两万两银子。
肖令宽紧紧皱着眉头,抓着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爹”肖章意识到了不对,“这银子您动了”
说到后半句,肖章的语气明显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快给个准话啊。两万两银子听着不少,可前些日子阿裴以市价购买陶翁山也有上万两银子进账,虽然母亲早前说过那山是留给五姐的,但家中急用,先挪再还应急有可不可说到这个,肖章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裴宴为何要买那座小荒山,还出这么高价
“没没,”肖令宽语气有些不确定,“前段时间你七妹缺银子使,我让她去拿了点。”看到儿子眼睛越瞪越大,肖令宽有些气短。
“拿了点”肖章立刻就炸了,“爹爹什么时候这么财大气粗了,两万两银子说给就给了,您对儿子可没这么大方过。”钟绍荣送到府上来的,那是能动的银子吗当初说好的这只是计划的一环,这些银子迟早要还回去的,为什么还要动更不用说名义上那是钟家送来给五姐的聘礼,凭什么让一个庶女动。
肖令宽没有说话,他现在满心后悔,儿子这还算是好的,要是被侧厅的老娘和夫人知道才算是完了。更不用说他还隐瞒了其他的没有说,越想越是心虚,心里越没底越分不清楚主次。
裴宴唇角下抿,“阿章,先去七姑娘处看看银子还剩不剩如若不在就由府上出,先让钟绍荣离开。”钟绍荣越早离开越好,拖得越久外面百姓联想越多,到时候就算说两家是和平退亲,恐怕都不会有人信了。
肖章转身就要走,肖令宽却觉得不容乐观,“银子十之已经不在府上了。”他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母子两个才说想把那小院买下来当小家,他迷迷瞪瞪的好像答应了。
“那你把银子补回来,赶紧的。”肖章朝肖令宽伸手,他气急了,连爹都不喊了。
肖令宽苦笑,他身上东拼西凑怎么也凑不够两万两,这一时半会的让他怎么整。
“那我去找祖母要,”肖章暴脾气转身就走。十三四岁的年纪,最是血气方刚,他承认他和裴宴安沂关系好,却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希望朋友能够看得起自己,这件事情几个人都有参与,都明白其中的细节,现在却在他爹这出了这么大纰漏,他觉得丢人。
“章儿。”肖令宽着急唤住,这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就别想好过了。
肖章本不欲理会,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情快速且顺利的解决掉,阿裴对他们家那么关心,要是临了临了出了纰漏,他觉得亏心。在钟绍荣面前丢人更是不可以,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他肖章可下咽这憋屈。
肖令宽着急阻拦肖章,腿脚落地提到旁边的等着,一个踉跄绊倒单膝跪在地上。肖章听见动静回身,看到肖令宽如此立刻过来扶,“您这是做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亲还退不退了事儿还办不办了人等着呢。”
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