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书院缺少了他们依然是东临,但他们要是离开了东临,可就不是现在的他们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所以何必呢,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是莽夫所为,我以为向在座的夫子们这样读过书的不会这么意气用事的。以卵击石碎掉的从来不会是石头。”谢毓叹了一口气。
谢毓他没有去扯如果被流放到礼苑,那些学生将会面临什么,如何在家族立足,未来的未来当他们手里把握重权会回报给人间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就算说了,这些人也不会听。如果能悟到这个道理,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
比起只掌管自家门口一亩三分地的农家子,那些手握重权者更需要好好教养,在这个家族兴全家兴的背景下,如果在他们少年时不好好的教导指引,那等他们手握重权,能掌管着很多人的生杀予夺的时候再去教育他们吗到那时他还会听你的他们只会依靠自己的判断去做事。
如果到那一天,他办了一个案,按到你头上判了一个冤假错,不要伤心,不要生气,不要气馁,因为你曾经没有教会他基本的道理才有如今的下场。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的人,你还能指望着他以公正公平为理念去断案吗不能,所以你只能受着。
谢毓当然也不提倡为了教好他们就要牺牲另外一部分人,书院的功能不就是教育人,为什么山长和先生夫子们不想着把每一个学子都培养成才,成为国之栋梁,反而总是想着放弃某一部分人去成全另外一部分人,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的逻辑。
作为教书先生,谢毓承认看到天赋高、学习能力强的学生,他也会心生欣喜,但这并不代表看到资质普通的学生他会心生不喜。哪个书院都有些家世出众却混的学生,实在过分请他们出堂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你可以不喜他们的学习态度,但没有必要打心底里想让他们更坏下去。你作为先生都放弃了他们,他们未来该何去何从,更不用说你根本斗不过人家父母。
何必呢为了掰正小树苗,雁城书院这些年可想出了不少办法,就是再吊儿郎当的纨绔落到了他雁城书院也得乖乖听话。对比从各地送去雁城书院的“问题”后嗣,谢毓觉得东临书院这些所谓纨绔根本不算个事,瞧他家金鱼多乖,现在读书废寝忘食的,都顾不上理会他这个舅舅呢。
想到裴宴,谢毓心中厌烦减轻了些,他站起身,“某先行一步,先生们随意。”说着起身离席,一袭红衣消失在了门口。
明礼堂内久久没有说话声,严夫子咬牙,把那混小子拉来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虽然把对方怼了一通,但自己个可一点都没觉得高兴,说的他东临书院没有丝毫根基似的。他东临书院在长安百年依然繁盛,没有了谁都不会有事。
要是谢毓听见,肯定送给他先生一个呵呵。
裴宴最近很老实。
不可否认,知道谢毓不针对他,让他轻松许多。舅舅是舅舅,他只要做好外甥的本分,就不会出错,这实在比被一个难缠的对手盯着轻松多了。
裴宴一直到现在才明白秦王那天的未尽之语,舅舅纵容他比父母更甚。
你说谢毓作为一个雁城书院的山长,见到外甥在书院读书三心二意不说劝着点还跟着一起闹。碰见严夫子指正两句,他那大道理说的比严夫子还多呢,处处的维护着自家外甥,完美的诠释了帮亲不帮理这个说法。
这才几日,裴宴的寝室里就摆满了谢毓送来的大小物件,都充满了文清先生来过的痕迹。这还不知足,心血来潮还写了幅字让玄一挂在了正堂。
裴宴只觉得好笑,他舅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就拿这幅字来说,是谢毓主动提出来的,裴宴随口就答应了。那可是文清先生的字,都知道文清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他的文章,他随手所做注释以字美为人津津乐道。但他之墨宝传外极少,可谓一字千金千金难求,现在人主动提起了,裴宴哪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裴宴寝舍的摆设,秦王和侧妃当初花了不少工夫,一瓶一罐而皆有渊源。正堂“前程似锦”的匾额那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因为只是寝舍,正堂要比普通待客厅小不少,所以匾额也特制,与周围相融合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现在的问题是,谢毓要写字,其实根本没有地方挂。最后裴宴只得让人摘了原来的匾额,换上了装裱后的自家舅舅的字,依然是“前程似锦”四个字,同样的位置,就连匾额的颜色都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对书法颇有造诣的人,大概根本注意不到变化。
就这样也费老大功夫了,中间裴宴一度想劝对方不如就算了吧,但是看到兴致勃勃的,到底没有说出口。
温衡到裴宴的寝舍来,默默盯了两眼匾额,“王府备了很多前程似锦的匾额”字儿看着是不同了,怎么其他地方瞧着还一样一样的。
裴宴“”他能有什么办法舅舅折腾了三天换了多种风格,最后还是觉得娘亲的眼光最好。
“年后,我要准备会试,祖父也说要亲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