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吴庸(4 / 6)

为庶 冉珏儿 12125 字 11个月前

的人,嘲讽一番再回来。

但是内心的恐惧让裴宴连张嘴说话都难,这种恐惧不是对生命的恐惧,而是当一个人拥有一些珍贵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时候,这时候却有一个人提醒她,这些东西是我的而不是你的,那种绝望几乎让他整个人生失去了意义。

“主子”玄一还是觉察到了裴宴的情绪波动。

“我没事儿,”裴宴稳住心神,“父王那边怎么说”

“裴宇天亮之后再去东院,毕竟现在都没有取得进展。”这一晚上两边都没有问出实质性的情报,刑罚还在继续,当他们熬不住的时候秘密就出来了,这并不是一个心急就能成的活儿,依照他们多年的经验,怎么着也得到明儿了。

裴宴点点头。他静坐了片刻,终于还是掀开被子下床,低头说道“我现在想去见见吴庸。”

“主子”玄一不解,现在丑正正值半夜,除了他们这些需要守值的侍卫,拱辰巷都在睡梦中,什么时候去见不成非得现在去见,不过玄一现在也发现了裴宴不同,对方虽然低着头,声音也不高,但总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绝。“属下这就去安排。”

裴宴蹬上靴子,坐在床边儿面无表情的思索着吴庸这个人。

阿章说的他觉察吴庸不对劲是在他醒来的那一天,当时吴庸贵的久了直接在前院昏了过去,之后就开始打听他。这个时间有些对不上,毕竟虽然没有睁眼,但昏迷中他一直对外界有意识的。

如果吴庸身体里住着原主的灵魂,他怎么忍这么久如果他是原主,一定会第一时间找机会混到秦王跟前把事情说清楚,虽然世人提倡不语怪力乱神,但秦王有多疼自己的儿子原主不会不知道,裴宴不相信他没办法取证秦王,为什么到如今才跳出来

原主才十三岁,没有经历过风雨,碰见这样的事首先寻父母,再次肯定是想办法换到自己身体里。毕竟说句实话,吴庸,不管是从相貌还是气质,和原主那是不能比的,所以他为什么会决定要原主的性命,他就不怕万一失手他永远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吗

裴宴失笑,他现在在干什么他现在是绞尽脑汁的去否定吴庸身体里住着的一定不是原主。因为,对他来说这是最坏的情况了。裴宴一直把现在的生活当作是偷来的幸福,他鸠占鹊巢霸占了别人的一切,原主已经消失是他唯一的安慰,当疑似原主出现,他受到的教育,他的德行,他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他不能当做不知道。

他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当作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非常高兴,他用裴宴这个身份体会到了作为裴延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的亲情、友情和其他很多很多。这就够了,秦王和侧妃对他有恩,他如果还恩将仇报,那他成什么了裴宴一直把温衡当成对头,如果让对方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恐怕真的永远都要矮他一头了,少卿大人的骄傲不允许他那样做。

不过虽然表示自己会大方接受,但也不能吴庸这样说他就这样信。虽然,他经历过类似事情,虽然言不由衷,但他也期望对方确实是裴宴,这样也不错,毕竟他的父王,他的娘亲,他的姐姐和哥哥,都给了他最好的祝福。但还是需要求证,吴庸那句话说的也很有意思,“他本该是裴宴”

本该吗

以上,是裴宴决定走这一趟最本质的原因,他压下心底最深沉的恐惧,去确定一个其实他并不想面对的结果。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盼望什么,所以只能什么都不想。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外面传来玄一的声音。

裴宴低声应了一声,走出里间就看到红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哑声唤了一声“爷。”挣扎着这就是要起身。

“不用起了,玄一跟着呢,我一会儿就回来。”裴宴温声说道。

红昭这才点点头。

裴宴是第一次这么晚的时间在秦王府里走动,天依然是阴沉沉的,雷声却不再有了。即使是在深夜秦王府走廊上还是点着灯,并不用担心见不着明,与白天的嘈杂不同,现在的秦王府静得可怕。

“主子,这边走,”玄一在前面带路。

玄一所说的后院是指秦王府最后面的晨溪堂,晨溪堂由先秦王时的前院再加上后面一进住所组成,可以说先秦王、先秦王夫人和世子吃住宴请宾客的地方保留下来成了如今的晨溪堂。今秦王继承秦王位后大肆扩建,拱辰巷秦王府有了如今的规模,前院则变成了新建的明熙堂。

主仆二人出了怡乐居,穿过竹林小道,左转有一条铺砖小道,走到底就能看到晨溪堂的次门。这条小道就在东院和怡乐居的东边,寻常不会有人过来,自然也没有点灯,裴宴是第一次到晨溪堂去,路有不平,他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十分困难。

玄一发现后,主动伸出自己的胳膊让他扶着。

裴宴也不客气,扶着他走,总归好受了许多。

在裴宴的记忆中,他很少到晨溪堂对之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他从来都不知道晨溪堂竟然腾出了房间来关押犯事之人。因为是先秦王的住所,秦王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