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臣妾昨晚歇的早,早起才听说您这请了葛御医,可有大碍”俞贵妃关切的问道。
“无事,人老了这里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都说了不用兴师动众,偏偏他们兄弟两个穷紧张,这么晚了还要葛御医跑一趟,折腾的慌。”吴太后摆了摆手,虽然口带嫌弃,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皇上和秦王孝顺,看您不舒服当然紧张。您可是咱们后宫的定海神针,当然得宝贝着。”贤妃笑着开口,她声音轻柔,话也说进了人心坎儿里。贤妃母族不济却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靠的就是会做人,这么多年后宫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她一步步爬了上来,自己被封为贤妃,还生养了前途无量的七皇子。
“妹妹说的极是,不仅皇上和秦王,我们姐妹也担忧的很。可惜皇后姐姐今日称病关了宫门,不然跟定在您头前忙活。”俞贵妃笑着打趣。
“皇后无事吧”吴太后淡淡问道,并没有多余语气。吴太后细腻跟明镜似的,昨晚那事儿为难的也就是她儿子,皇后不一样,人家肯定向着自己女儿,这不昨晚连她寝殿都没进,虽然理解,但太后心里还是堵得慌。
“御医首说无碍,就是不能吹风,养几日就好了。”阿颂回话。
吴太后“嗯”了一声,就不在过问了。
底下俞贵妃和贤妃神色各异,有串起了其他话题。
裴宴听了一会儿,就知道这一众妃子皆是以俞贵妃和贤妃为首是尊,双方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针锋相对,话里话外绵里藏针,恨不得和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中皆字字带坑。裴宴单是听着就觉得心累,故作老成的摇摇头,比不上啊比不上。
“鱼儿可是无聊了要不要三哥出去逛逛。”三皇子贺晋笑着问道。
突然被点名,裴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看向贺晋,对方笑的温和,表情中透着亲昵。
“就跟你三哥出去逛逛吧,晌午回来皇祖母让御膳房准备你爱吃的。”吴太后看小孙子兴致不高,就好声好气的诱哄。
裴宴终是点了点头,“那麻烦三哥了。”
“跟三哥客气什么,我们自家兄弟。”贺晋温声指正,接着又看向吴太后,“皇祖母放心,晌午之前我定把鱼儿给您囫囵个送回来。”
“你办事哀家还能不放心,”吴太后心情甚好,“这样,只要你把鱼儿囫囵个送回来,祖母也给你加菜。”
“孙儿记得了。”贺晋不亢不卑。
俞贵妃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欣慰,瞥了贤妃一眼。贤妃面色不改,似乎没有看到,气的俞贵妃牙痒。
裴宴跟着贺晋出了慈安宫,一路向东。
“三哥带我去哪儿我可是从父皇那领了任务的,得好好陪在祖母身边,不能走远。”裴宴申明。
“就去东边的锦鲤池看看,前几天池子开始结冰,隔冰赏锦鲤也漂亮的很。”三皇子笑着解释。
裴宴心中一紧,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探究三皇子的眼神,“那敢情好,自从我院中青花缸里的金鱼被移到后院儿池子里,我都再没去看过。要是瞧着漂亮,我定要捉两条带回去放缸里养着。”
明明知道自家缸里养不了鱼了,还想捉几条回去,这不明摆着让锦鲤遭罪的吗三皇子身边的近侍内心诽谤,不过谁也不会傻的当着裴宴的面说什么。
今天比昨儿还要冷上几分,屋顶上的雪化成了水又在屋檐底下结成了冰柱,挂成一排,自成风景。池子里果然结着冰,透过半指厚的冰能够看到冰层下来回游动的五颜六色的锦鲤,十分漂亮。
“听说太子昨日去东临书院,最后还是秦王叔派人把他送回皇宫的,鱼儿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三皇子状似随口问道。
昨儿太子被秦王送回来,接着就被父皇喊去了兴和宫,一直到晚膳前太子才出来,据说太子出来的时候很是狼狈,脸上还带着划伤。父皇和太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宫里就没有不好奇的,却打探不出丝毫消息。
如若不是如此,贺晋也不能把主意打到裴宴身上。不仅仅是温皇后,所有人都认为裴宴是一个草包,是草包也就是说情报摆在眼前他可能都注意不到。如非不得已
裴宴完全没有辜负草包之名。
“六哥只是凑巧来东临书院,先替我解了围,又帮着夫子教训我,我就没再理他。至于父王为何派人把他送回皇宫大概怕他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吧,我父王向来考量周全。”裴宴淡淡的说道。
三皇子眼神一闪,“原来如此,六弟性子温和,容易被别人影响,鱼儿你不放在心上。”
“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总之我和六哥相处也不多。”裴宴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三皇子话中的深意,大咧咧的回道。看贺晋还想继续说下去,裴宴出声打断,“不是带我来看锦鲤,三个你快派个人给我凿冰,再给我准备钓线,今儿我要钓冰鱼。”
裴宴曾经看到过凿冰钓鱼,自己却没有尝试过,之前是没闲暇功夫,现在是怕被骂,现在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