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知道,他手中的笔,能杀人。若不是他,父皇也不会那般痛恨舅舅,他好像将父皇的怒气恨意都勾出来了”
“恨意”乔贵妃喃喃道“我们青梅竹马,他恨韩嫣然那贱妇也就罢了,怎么会恨我”
儿子对父亲的期望,远远小于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期望。
大皇子这时候倒是无比清醒地说“母后,如果惹恼了父皇,您和废后,都是一样的。”
乔贵妃猛然惊醒。
可能韩嫣然入冷宫之后,她的日子太过平顺,除了没有坐上中宫之位,连翊坤宫也是她的。
这让她以为,有些事是理所当然的,譬如,她迟早会当皇后,她的儿子迟早是太子然后荣登大宝。
她不禁细细回想韩嫣然入冷宫之后,自己与建兴帝相处的细节,企图佐证中间没有了别的女人,他们和寻常夫妻一样,丈夫会敬重疼爱自己的妻子。
乔贵妃越想越浑身冰凉,建兴帝固然对她好,却和青春年少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会上树为她摘桔子和枇杷的少年郎。
他对她的包容,只是比对韩嫣然的多一点点,真诚一点点,仅此而已。
真正走入他内心的,只有那把龙椅。
大皇子催促道“母后,我们还要等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完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期待着父皇将皇位施舍给儿臣吗”
大事临头,乔贵妃有些犹豫,建兴帝不光是她的丈夫,也是一头猛兽。
她不敢保证,如果一次不成,猛兽会不会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一并撕咬至死,到时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聂延璋那个贱种韩嫣然也就会重获自由,还会当太后。
乔贵妃眼神逐渐凶悍“不等了。”她冷静地道“但是也不要莽撞行事。父皇近来多病,有些时候不是一定要大动干戈才能成事。太子之位,不用忧心,有些事,父皇也无可奈何。”
大皇子当然也这么想,只是他忧心的是承平侯府“可是母后,父皇夺了承平侯和承平侯世子的配印。”
乔贵妃说“无妨,且先让承平侯府等着,伺机而动。”她又说“妹妹该出嫁了,穆国公府不肯要,是他们不识相,那咱们就找识相的人家。”
大皇子笑道“儿臣正有此意,此事交给您儿媳妇来操办。”
乔贵妃十分放心地点头。
御书房。
建兴帝习惯了夙兴夜寐,夜深了,还在批阅奏折。
黄赐光劝建兴帝休息,建兴帝拟了几封密折,让心腹发出去。
这厢建兴帝密折刚出去,陈福便禀了聂延璋。
陈福说“折子加了密,除了皇上与死士,谁也不知道其中内容。”
聂延璋却笑道“孤来猜一猜,他一定是以防叛变,召几大公侯将领随时准备回京支援。”
陈福说“想来是了。”
聂延璋神色淡漠地道“孤还以为他至少是疼爱信任他的长子,毕竟是他唯一亲手带大的孩子,他连大皇子也提防。”
陈福提醒说“殿下,大皇子可不是皇上唯一亲手带大的孩子。”
当年建兴帝还有其他庶长子,初为人父,他也尽心抚养过,只不过为了迎娶更有价值的女人,那些没价值的挡道的庶子并没活下来。
若要说,大皇子只能算是他唯一亲手带过,并且长大的孩子。
聂延璋与陈福这边正密谈,月怡公主溜了进来。
陈福住了嘴。
月怡公主撇撇嘴,道“干什么都不说话了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陈福笑答“怎会,只是公主年纪小,有些事听不得,也听不懂。”
月怡公主一帕子招呼到陈福脸上,哼了一声,道“少忽悠本宫,这话说给星怡听,她都不信。”
陈福捂着眼睛佯装痛。
月怡公主道“本宫帮治一治眼睛疼好不好”
陈福顺着她的话问“怎么治”
月怡公主说“本宫踢屁股一脚,屁股痛了,就忘掉眼睛的痛啦。”
陈福干笑“真是个极好的主意。”
聂延璋倒了两杯茶,道“月怡,坐下。”
月怡公主提着裙子坐到聂延璋对面,喝了一整杯茶,将茶杯放到桌面上,使唤聂延璋再给她倒一杯。
聂延璋一边倒茶一边无奈摇头。
月怡太狂放孟浪,毫无在乎身份姿态,星怡则太纯真蒙昧,根本不知道男女有别。
总之他的两个妹妹,都不像个公主。
月怡公主喝了两杯茶,如牛饮水,不知滋味儿。
她好奇地问“哎是不是要出手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聂延璋睨她一眼“待在宫中不出来,就是帮孤最大的忙。”
月怡公主托腮说“可别小瞧我。乔贵妃和她生的大猪头指不定在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