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巧,霍氏跟元若娴都先到了,且连装束都来得及换。应该是她们刚回府没多久,元永业就回来了,她们俩便火急火燎赶来了元永业书房。
正好,省得下人再去请她们。
霍氏与元若娴见到元若枝进来,皆是提起了心眼儿,紧张地看过去。
到底亲疏有别,万一元永业偏袒呢。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们又没留下什么证据,实情如何,还不凭她们张嘴来说。
元若枝难道还能把菩萨请来作证不成
元若枝走到脸色黑沉的元永业跟前,看样子,她们母女该说的也都说了。
她福一福身子道“父亲。”
元永业沉沉地“嗯”了一声,叫她起来。
元若枝索性直截了当地开了头“今日相看之事,想来父亲已经都知道,女儿也就不多赘述了。”
元永业清儒俊美的面孔上,颜色很不好看,他坐在首座上目光严肃冰冷地瞧着元若枝,问她“何故忤逆你母亲不去广济寺,而偷去昭光寺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你怎么办你可又知道爽了侯府的约,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元若枝倒也不惧怕元永业发脾气。
她对长辈的尊敬,来自于长者的德行声望和对晚辈的责任与疼爱。
显然她父亲在后面两点上,做的很不好,前一世她快病死的那段时间,父亲也没有挽救她。
这让她十分轻视父亲。
元若枝语气淡淡的“父亲仔细看一看,今日到底是我去相看,还是她去相看的呢”
元若娴心头一紧。
来得急促,都忘了换衣服
元永业看去一眼,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若娴穿的可比元若枝体面多了。
霍氏很了解元永业的性格,她不慌不忙说道“我又不是没给你置办新衣服,你自己偏要挑旧的穿。我只是你继母,我也知道你这些年从没把我放眼里,但你也不能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栽,没有这样的道理。且你姐姐是为了去上香,替你父亲和祖母求个平安,这也不能去了”
元若枝都懒得和霍氏饶舌,她同元永业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这种时候该不该避嫌,父亲比女儿清楚。若不清楚,拿出去同家里的长辈们说说,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以前元若枝最怕和霍氏闹,最要争一个好名声,好形象,争一个父亲的夸赞与认同。
现在她可是半点都不争了。
而此时霍氏反而怕了。
这件事怎么能公开呢
元永业敛起俊眉沉默着,张扬出去,就是家丑了。
是霍氏做的不对。
书房内静默的时刻,元若枝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回头看到玉璧捧着霍氏早晨送到人语堂的那件衣服,便冲隔扇外使了个眼色,让玉璧进来。
玉璧托着紫衣进门。
霍氏找到了遮羞布似的,一脸喜色说“就是这件衣服,老爷您看看,是不是崭新的,绸缎光滑又细腻,比娴姐儿身上这件可好得多。”
元永业看着绸缎想了想,霍氏的确做的不周全,但也没有像元若枝说的那样不好。
元若枝并不辩驳什么,她直接提了元永业手边的小桌上的一壶热茶,泼在了紫衣上。
霍氏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新衣服见了水,纯正一体的紫色竟然似墨迹化开,晕染出深浅不一的颜色。
这件衣服严重褪色。
元若枝又去摸了摸,指腹登时花了一片,搓都难搓掉。
她展示给元永业看,说道“这样的衣服,怎么能穿不出半个时辰,脖子胳膊上,全染的是颜色,我还怎么见人若我再运气差些,指不定会有一盆水泼在我身上,那和掉进染缸有什么区别”
前一世霍氏还真就泼了元若枝一身的水。
不过那会儿魏锋程离都离开了,霍氏只是拿她泼水出气罢了,却叫她现在拿捏住了把柄。
霍氏心惊肉跳。
元若枝怎么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她还真打算泼元若枝一盆水让她在魏锋程跟前失态
法子是不多复杂,但胜在有用。
元若枝继续说“既有人刻意为难,左右也是难以相看成功,我何必去受那个辱,所以女儿去昭光寺替母亲供了一盏长明灯。”
元永业朝霍氏投去一道很重的眼神。
霍氏僵着脸扯起笑容解释“老爷,这是料子的问题,也怪不得妾身,许是卖尺头的”
不等霍氏说完话,元若枝直接把剩下的热水泼在了元若娴身上。
茶水还烫得很,元若娴惊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仪态尽失。
霍氏慌忙去看元若娴被烫的怎么样。
元永业也斥道“若枝,你这是干什么”
元若枝不轻不重地放下茶壶,道“既是料子问题,我要看看姐姐的料子有没有问题。还是说,只有我的料子有问题。”
元若娴手背发红了一片,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