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贵人为妻。皆无人臣礼,大不敬不道,应按律惩治,为人臣戒
新主哀帝即位之后,也因王氏势盛,欲加裁抑,俾得收回主权,躬亲大政;王莽既已去官,又见解光后来奏劾王根,正中下怀,本拟批准;后来一想,太皇太后面上,仍须顾全,仅将王根遣令就国,黜免况为庶人。
不料到了九月庚甲那日,地忽大震,自京师至北方,凡郡国三十余处,城郭都被震坍,压死人民四百余人。哀帝因见灾异过重,下诏准令直言。当有待诏李寻上书奏道
臣闻日者众阳之长,人君之表也。君不修道,则日失其度,昧无光。间者日光失明,珥数作。
小臣不知内事,窃以日视陛下,志操衰于始初多矣惟陛下执乾纲之德,强志守度,毋听女谒邪臣之欺,与诸阿保乳母甘言卑词之托,勉顾大义,绝小不忍;有不得已,只可赐以货财,不可私以官位。臣闻月者众阴之长,妃后大臣诸侯之众也。间者月数为变,此为母后与政乱朝,阴阳俱伤,两不相便。外臣不知朝事,窃信天文如此,近臣已不足仗矣惟陛下亲求贤士,以崇社稷,尊强本朝。臣闻五行以水为本,水为准平;王道公正修明,则百川理落脉通,偏党失纲,则涌滥为败。今汝颍漂涌,与雨水并为民害,咎在皇甫卿士之属,唯陛下少抑外亲大臣。臣闻地道柔静,阴之常义。间者关东地数震,宜务崇阴抑阳,以救其咎。震曰“土之群者善养禾;君之明者善养士;中人皆可使为君子”如近世贡禹,以言事忠切,得蒙宠荣。当此之时,士之厉身立名者甚多。及京兆尹王章,坐言事诛灭,于是智者结舌,邪伪并兴,外戚专命,女宫作乱。此行事之败,往者不可及,来者犹可追也。愿陛下进贤退不肖,则圣德清明,休和翔洽,泰阶平而天下自宁矣
哀帝看完李寻奏章,明知他在指斥傅氏太后,不过自己年幼,得有天下,皆是傅氏太后之力;又为亲生祖母,如何好去驳他只得暗嘉李寻忠直,擢为黄门侍郎,藉尉忠臣。
当时朝内臣众,已分两派一派是排斥傅氏太后,不欲使之干预朝政;一派是阿附傅氏太后,极望他能膨胀势力。傅氏太后呢自然日思揽权,大有开国太后吕雉之风。见有反对自己的大臣,必欲驱除,好教人们畏服,不敢不做他的党羽。大司空汜乡侯何武,遇事持正,不肯阿谀。傅太后大为不悦,密遣心腹伺察他的过失。可巧何武有位后母在家。屡迎不至,即被近臣探知其事,弹劾何武事亲不孝,难胜大臣之任。哀帝本已批驳,谁知傅太后大怪哀帝道“人君应当以孝治天下。今朝廷有此不孝人臣,何以不使去辞”哀帝道“何武系三公之一,以此捕风捉影之事,加罪大臣,恐令臣下灰心。”傅太后大怒道“我抚养尔成人,今得天下,目中还有我么”哀帝连连请罪,即将何武免官就国,调大司马师丹为大司空。
师丹系琅琊东武县人,字仲公。少从匡衡学诗,得举孝廉,累次升迁,曾任太子太傅,教授哀帝。此次虽任大司空,也与傅氏一党不合。到任未久,连上奏章数十通,所说的都是援那三年无改的古训,规讽哀帝动辄斥退公卿,滥封傅、丁外亲等书。哀帝非不感动,但为傅、丁两后层层压迫,无法自主。
那时有一个侍中傅迁,为傅太后从侄,生得五官不正,行动轻佻,有人替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做花旦侍中。傅迁明明所见,故作不闻,仍是我行我素,无恶不作。哀帝即听师丹规劝,思有振作,特把傅迁革职,做个榜样。哪知傅太后大不为然,竟来干涉,硬逼哀帝下诏将傅迁复任。哀帝不好不遵,重又下诏令傅迁复职。
当有丞相孔光,大司空师丹,同时进白哀帝道“陛下所办傅迁一事,前后诏书,大相矛盾。这样朝命,必使天下起疑,无所取信,赶紧仍将傅迁斥退,方为善著”哀帝听了,一时不便说出他的苦衷,只好顾而言他。
孔光、师丹二人,见了哀帝这种装聋作哑模样,只得暗叹一声,不怿而出。中途忽遇掖庭狱丞籍武,见他手持奏章,问他“甚么封奏”籍武答道“下官虽由赵昭仪合德荐举,但见他连毙两个皇儿,心中很觉不满。”孔光、师丹二人,听至此处,相顾失惊道“有这等事么”忙问籍武道“汝既知道此事,为何不早奏先帝呢”籍武道“下官曾与掖庭令吾邱尊密商,他说下官官卑职小,恐防先帝难以见信,并惧因此惹祸。吾邱遵旋即病殁,下官孤掌难鸣,故而容忍至今。”孔光、师丹二人听了,复摇头道“先朝之事,至今方始告发,君先有罪,况且赵昭仪已经自杀,奉劝执事,可以休矣”籍武听了,一想有理,便即退去,烧去奏折,也不再提。
不料事为司隶校尉解光所知,正好借端报倒赵氏子弟,得让傅太后一人尊荣,自己即有功劳。当下拜本进去,追劾赵昭仪合德,狠心辣手,害死皇嗣,非但中宫女史曹宫等,沉冤莫雪,此外得孕宫人,统被赵合德用药堕胎。赵合德惧罪自尽,未彰显戮。所有家属,仍任贵爵。国法何在,天理何存应请穷究云云。
哀帝见了此奏,也吃一惊,当下暗暗自忖道“合德已死,其余都是从犯,只有赵太后却有唆使嫌疑。便他对我有恩,我那时虽由祖母向四方运动,他若不肯成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