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假含羞蛱蝶头贴地真抢物蜻蜓背朝天(3 / 3)

儒,次女名少儿,三女就是子夫。后来夫死,仍回平阳侯府中为佣。又与家童郑季,勾搭上了,生下卫青。郑季本有妻室,不能再娶卫媪。卫媪养了卫青数年,无力浇裹,乃将卫青交与郑季。郑季义不容辞,只好收留。又因发妻奇妒,却使卫青自去牧羊。卫青一日遇见一个老道,注视了他良久道“小郎今日虽然牧羊,异日却要封侯。”卫青听了,心中暗喜。又过数年,仍去寻找卫媪,替他设法。卫媪力求平阳公主。公主唤卫青一看,见他相貌堂堂,即日用为骑奴。那时卫氏三女,皆已入都,长女嫁了太子舍人公孙贺;次女嫁了平阳家臣霍仲孺,生子名叫去病;三女子夫嫁一士人,因为犯奸,罚入娼家,已由平阳公主买去赠与武帝。卫青因恨郑氏无情,仍去姓卫,自以一个表字,叫做仲卿。没有几时,便由公主将他荐入建章宫中,充作小吏。他方以为既已入宫,不难慢慢地巴结上去,封侯纵不敢望,个把官儿,或不烦难。

不料有人通信,说是韩嫣命人捕他,叫他赶快避开。他一时无处可躲,不知怎的一弄,竟到武帝的厕所之中去了。可巧武帝正来大解,忽见一人,疑为窃贼,亲自审讯,方知就是宠妃卫子夫的介弟。问他“何故不在建章宫中当差,躲在此处作甚”卫青也知韩嫣是位嬖臣,不敢说出捕他之事。只说忽然病腹,不知此处却是禁地,罪该万死。武帝那时正在宠幸子夫,顿时授卫青为中大夫之职。又有子夫暗中吹嘘,不久,便升了上大夫。但他出身微贱,仅识之无,那知政治;也是他的福星照命,忽有一个才子与司马相如相等的寒士,前来投他。

此人是谁姓朱名叫买臣,表字翁子,吴中人氏,性好读书,不治生产。蹉跎至四十岁,还是一个落拓儒生,食贫居贱,困顿无聊。家中只有一个妻子,不能养活,无法可想,只得丢下诗书,去到深山砍柴,挑往市上求售,易钱为生。惟买臣肩上挑柴,口中蠱唔不绝。有时那班买主,当他是个痴汉,反而不敢照顾。自早至晚,一根柴草也没售脱,每日回家,必被妻子咕叽。

一天,他又挑柴上市,他的妻子,悄悄跟在后面。他也并不知道,仍旧一壁踯躅前行,一壁口中背诵诗文。他妻在后听着,自然半句不懂,揣度情形,总是读那饥不可以为食,寒不可以为衣的断命书本。不由得火星乱进,大喝一声道“你若再哼,老娘马上和你拼命”岂知买臣听了越念越响,甚至如唱歌一般。他的妻子,见此情状,顿时大发雌威,一把将买臣拖回家中,拍桌打凳地叫骂道“我本是一位良家女子,要吃要穿,方嫁丈夫。现在你有早顿没晚顿的,叫老娘怎样度日请你给我一条生路,我要别寻门径去了”买臣叹息道“你勿急,相士说过,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多了,不久,包你发迹就是。”买臣还要往下再说,早被其妻一声喝住道“你会发迹,黄狗也不吃屎了。我一定要走,留着这个夫人位置,且让有福气的人,前来风光罢”说完,大哭大闹,不可开交。买臣无奈,只得给他一张休书,任他自去。

买臣仍操故业,读书卖柴,行吟如昔。一日,正是清明令节,买臣挑了一担柴草,刚刚下山,陡遇一场大雨,把柴弄湿。不能售钱,还是小事;且将全身破衣,弄得好像落汤鸡的一般,无可奈何,走至一座坟墓之前,暂避风雨。

岂知天总不晴,腹中又饿,委实支撑不住。方在为难时候,忽见前面来了男女二人,挑着祭品,行近墓前,祭扫起来。买臣仔细一看,那个妇人,正是他的故妻,劈口就问他道“君还没有发迹么”买臣愧不能答,正想逃走,免遭挪揄,又被其妻一把拖住,将祭毕的酒食,分给一半与他。买臣此时,也顾不得羞惭,到口就吃;总算有些志气,吃完之后,不去交还妇人,却去递与那个男子,说声奉扰,挑了柴担,掉头就走。那位男子,就是他故妻的后夫。单看他能够祭扫坟墓,家境似比买臣好得多了。

买臣相形见绌,自然溜之大吉。又过数年,买臣年届知命,果是前时那个相士,顺便带他入都,诣阙上书,多日不见发落。买臣虽然待诏公车,可是无钱使用。幸遇邑人庄助,把他荐入卫青门下。卫青原是腹俭,一切文字,皆赖买臣代其捉刀,因此感激买臣,力在武帝面前保举。武帝召人,面询学术。买臣先说春秋,继言楚辞,适合武帝意旨,遂拜为中大夫,竟与庄助同侍禁中,比那卫青仅小一级。正是书中自有黄金屋,朝上难容白木人。

不知买臣何时富贵还乡,且听下回分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