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夫妻易位少年弄玄虚甥舅联婚嗣君消艳福(1 / 3)

却说朱建与食其说到他去见闳孺的时候,闹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且让不佞来代朱建说罢。原来闳孺自蒙惠帝宠幸之后,惠帝爱他不过,便由惠帝作伐,将中郎将恒颇的爱女,小字叫恒嫦娥的,许与闳孺。嫦娥原负美名,世家阀阅,无不想他去作妻子;他却目空一切,数年来没有一位乘龙快婿选中。后来惠帝作伐,他始不敢峻拒,但也要求先须与新郎一见,及见之后,果然称心。结以来,闺房燕好,不佞这枝秃笔,实在无法描写,只好一言以蔽之。鹣鹣鲽鲽,如鱼得水,似鸟成双罢了。一天,惠帝戏谓闳孺道“朕的宠爱你,究竟至如何程度,你倒说说看,可能猜中朕的心理”闳孺笑答道“臣知陛下恨不能身化为泥,与臣的贱体捏做一团。”惠帝听了,乐得手舞足蹈地道“你真聪明,真说到朕的心里去了。”闳孺又说道“臣的心理,只想将臣的身子,磨骨炀灰,洒于地上,那就好使陛下日日行路,履上总沾着臣所化的泥尘。”惠帝笑道“此言该打。”闳孺道“何以该打呢难道天下还有比臣对于陛下再忠诚的么”惠帝也笑道“你既如此忠心,怎么不死呢这不是明明当面巴结朕的说话么”闳孺听了,正色答道“臣并非不忠心,也并非不肯死,现在的活着,只恐怕陛下伤心臣的死后,没人陪伴陛下了。”惠帝听了,却呆了一会,蓦然一把将闳孺的纤纤玉手,紧紧捏住道“你这一句说话,已经说得朕伤心起来,倘使真的死了,朕也不愿为人,不愿为帝了”惠帝说至此处,忽又微笑道“朕还有一件事情,命你去做,恐你未必应命。”闳孺道“微臣死也情愿,尚有何事不肯应命呢陛下请快宣布”惠帝听了,便与闳孺耳语数语。闳孺听了,半晌低了头,默默无言。惠帝道“你莫发愁,这件事情,本在人情之外;你若爱朕肯做,朕自然欢喜无限;不肯做呢,朕也决不怪你。”闳孺听毕,方始答道“陛下未免错会微臣之意了,臣的不答,并非不肯,但有所思耳。因为臣妇乃是平民,未曾授职,如何可以冒昧进宫”惠帝道“这件事情,有何繁难朕马上封他一职就是。”闳孺道“这还不好,太后倘若知道,微臣吃罪不起,要末可使臣妇扮作男子,偕臣进来,方才万无一失。”惠帝大喜,急令照办。闳孺回至私宅,将惠帝之意,告知嫦娥。嫦娥初不肯允。后经闳孺再三譬解,嫦娥听了,口虽不言,双颊渐渐地红晕起来了。闳孺知他意动,忙令穿上男子衣服。等得装扮之后,果然变为一个美男子模样,夫妻二人,俨然像是同胞弟兄。闳孺大喜,便将嫦娥悄悄地引进宫内,于是达了惠帝大被同眠的目的。一住几天,惠帝赏赐种种珍玩,给嫦娥作遮羞之钱。闳孺、嫦娥谢过惠帝,闳孺道“我妻可以易钗而弁,我就可以易弁而钗。”惠帝不待他说完,便笑说道“你肯与你妻子互易地位,朕更有赏赐。”闳孺笑道“臣不望赏赐,只求陛下欢心足矣”说完,真的扮作妇7人,惠帝自然喜之不尽。一天,闳孺夫妻二人,偶然回到私宅,闳孺因为要固惠帝之宠,便在家中用了一面巨镜,照着自己影子,要使一举一动,与妇女无异。于是竟成轻盈巧笑,朱唇具别样功夫;袅娜纤腰,翠袖飘新鲜态度;鸣蝉之髻,独照青灯;堕马之鬟,双飞紫燕;芳容酒困,须如二月之桃;媚脸情生,恰似三秋之月;斜倚豆蔻之窗,调琴咏雪;醉眠茱萸之帐,傍枕焚香;绿减红添,妒煞陌头之柳,珠围翠绕,浑疑楼上之人;恼时恨水愁烟,泪洒湘妃之竹;喜时飞花舞絮,声传笑妇之城。闳孺这一来,仿佛在妇女学校卒了业的样子。他还恐怕有时忘记,平时在家,也著女装。这天他正与嫦娥对酌的时候,忽听得家人报进,说是平原君朱建亲来拜谒。他这一喜,非同小可,也来不及再去改装,慌忙命丫鬟们,将朱建引入中堂,自己站在门前迎迓。朱建久与闳孺不见,哪里还会认得。

及见一位二九佳人出来款待,必是闳孺在宫未回,他的妻子嫦娥前来会他,赶忙上前一揖,口称嫂嫂不已。闳孺正想有个外人,前来试验试验他的程度如何,便不与朱建说穿,当下娇声说道“朱家伯伯,快请上坐。”朱建坐下,寒暄几句,便问道“嫂嫂可知闳孺兄何时回家我有要事,特来通知。”闳孺又假装答道“拙夫在宫伺候主上,三天两天,方始回家一次,朱家伯伯有话,尽管请说便了。”朱建恐怕尽则误事,一想托他转言,也是一样,便说道

“辟阳侯审食其入狱之事,外人都说是闳孺兄向嗣帝进的谗言,未知嫂嫂可知此事”闳孺听了,也吃了一惊道

“儿夫与辟阳侯素无嫌隙,何至与他作对,外人之话,定是谣言。”朱建道“我也不信此事。但是众口悠悠,若辟阳侯一死,太后必定要怪着闳孺兄的。我是好意,前来关照,嫂嫂何不转达闳孺兄,请他去求嗣帝,速将审食其赦了。在嗣帝方面,何必得罪太后;在闳孺兄方面,也好免众人之疑。此事于人于己,两有利益,似乎宜早为佳。”闳孺听了道“朱家伯伯,既如此说,奴当转达儿夫便了。”朱建道“嫂嫂既允转达。我要告辞了。”闳孺听了,忙把他头上的假髻一去,对着朱建狂笑道“朱恩公数年不见,真的不认得我么还是我装着女人模样,一时辨别不出。”

宋建此时蓦见这位闳孺夫人,一变而为男子,倒把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