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去往军营。
此时,军营帐中。
虞广江与虞时也已然候在帐中,面前摆置着一个粗糙的荆州地形图,图上用炭笔勾勒了好几笔,还摆置着几枚象征兵力的棋子。
虞时也落座于前,目光凌厉又专注。
虞广江道“如何”
“擒贼先擒王,灵州匪首盘踞于杏岭往西,此地易守难攻,倘若硬攻,损兵耗财,他这招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用得甚好。”
虞时也不得不承认,南祁王此人擅谋擅略,各处布控实在了得,饶是他也不得不钦佩。
虞广江连连颔首,瞧着是颇为欣赏的模样。
这些日子来他就荆州地形与剿匪与沈却几番探讨,知不似面上那样清冷寡淡,下手快准狠,简直如狼似虎,有胆有谋。
沈却来时,父子二人便结束了谈话。三人落座,一个午后就匆匆流逝,直至星子密布,弯月高悬,那地图上又添了几笔,才堪堪言毕。
可临了时,沈却举手间一缕清浅的香气散开,虞时也转着毛颖的指尖微顿,“哒”地一声落在案上。
那香味有些清甜,不似男子所用的香料。
虞时也目光倏地尖锐,直直落在沈却身后。他忽然道“王爷是要回府”
沈却正欲迈开的步子微顿,询问地瞥向虞时也。
虞时也笑笑,道“听闻沈老太君好园艺,宅中有座珊瑚园子,巧了,舍妹最爱这等花哨之物,便想着可否借沈宅园林参观一二,待回至灵州,再命工匠仿上一仿。”
沈却目光在虞时也脸上停留了一瞬。
几个时辰前,申时三刻。
就在沈却与父兄忙于商议剿匪一事的这几日,虞锦也没闲着,大大小小的宴会赴了几场,走得小腿酸疼,却没打听出多少有用的消息来。
有意询问了一番,才知那位永安郡主清冷得很,并不爱与世家贵女吃茶闲谈,且又深居后宫,鲜少露面。
太后年迈,亦是个不爱热闹的性子,除了些重要的祭祀大典,其余时候皆在安寿殿躲清静,郡主又常伴太后身侧,更是难见。
如此一来,这上京世家女中,竟无一人与她亲近,甚至连郡主的喜好都摸不清。
虞锦颇为沮丧,便在府里清闲了一日。
就在这时,楚澜身边那个名作见梅的丫鬟匆匆而至,传话道“姑娘让奴婢传话说,虞姑娘所询之事她略打听了一二,可三言两语道不明,虞姑娘若得空,还请移步沈宅。”
见虞锦不解,见梅又平稳地道“我们姑娘被王爷罚了禁足三日,暂无法出门与虞姑娘会面。”
虞锦稍默了一瞬,斟酌片刻,她知晓今日沈却与父兄前去京郊议事,不在府上,左右她也闲来无事
于是,虞锦搭了件鹅黄薄衫,便命人套好马车。
显贵人家的正门鲜少有大开的时候,若无要事,即便是家主也只走角门。
可便是小门,也尽显气派,许是因老太君当家,这府里上下透着一股子端庄古典的雅致。
不过虞锦好东西见得多,并未深瞧,只一路由丫鬟引至槐苑。此槐苑便是垚南王府所居的槐苑,门上的题字也相差无几。
虞锦不由心想,莫非此处也有个琅苑
正胡乱想着,便已至内室。
其实楚澜久居垚南,又不爱打听这些闺阁之事,对那永安郡主并不了解,但好在沈家在上京扎根已久,打听些秘事自有其渠道。
如今虞时也与永安郡主的婚事上京无人不知,楚澜明白虞锦用意,便稍稍动了些心思。
虞锦落座上茶后,楚澜便将那永安郡主的消息尽数言之。
说起永安郡主,便不得不提及其生母长平长公主。
长平长公主乃太后嫡出,圣上胞妹,可当初却是下嫁给了湘阳候,缘由无他,无非是情之一字难解罢了。
这本也无甚,只要长公主欢心,太后自也应了。
可偏偏好景不长,不过七八年长公主的身子便每况愈下,最后病倒在榻。
众人皆道是太后思念亡女,这才接了郡主进宫。
闻言,虞锦正欲放进嘴里的葡萄一顿,“不是如此”
楚澜摇头,道“长公主身子骨本也十分健朗,据说是湘阳侯在外养了外室,叫长公主发现了端倪,是以急火攻心、伤心过甚,这才病倒在榻,且她性子高傲刚烈,绝不肯与人提及此事,便是太后与圣上都未曾告知。”
“那后来”
“直至长公主消香玉损后,太后与圣上才得知此事,至于是如何得知便未可知了,但恐怕是因此事,才将郡主接回宫亲自照看。且因顾及长公主颜面,此事并未张扬,明面上也没处置湘阳侯。”
明面上没有,暗地里却不见得。
怪不得永安郡主如此得太后疼爱,而湘阳侯许氏一族却不仅未有起色,反而外放出京做起了闲官
虞锦有稍许震惊,没想此事竟有如此隐情。
楚澜又道“那永安郡主是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