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过了太久,大家都忘了罢了。”
孙太后怒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但只一瞬,她就变了脸色。
面前的金缕仍是微微笑着,垂下眼睛:“娘娘再忍耐些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语毕,她便要往外走,孙太后忽然惊起:“是你姐姐”
但金缕已不见踪影。
“娘娘?”金钗不解,探身想去扶她。
孙太后却忽然一蹶不振,浑身软倒下去。
当年强娶一事被翻出,孙旭尘一案便了结得迅速。
不但草菅人命,时隔多年又害死一位寒窗多年的举人,民愤乍起,再牵连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龙气”,连孙仁商也保不住他。
书案上就是此案的结果,孙仁商坐在圈椅中,正闭目平气。
赵陆似乎对此案很是惶恐,刑部有了定论后,他立刻遣了金公公前来解释,又兼安抚。
孙仁商未置一词,只道教子无方,反倒连累陛下担忧。
他隐隐察觉到不寻常之处,却又不知疑从何起。
如今只能找到那个忽然跳出来作证的人,再做打算。
孙旭尘虽然无能且放肆,但到底是他的儿子,老年丧子,究竟叫人神伤。
有人轻叩门扉。
孙仁商抬头。
“宵儿。”
“祖父。”
孙名宵入内,拱手道:“祖父节哀,莫伤了身体。”
孙仁商便叹气:“叫我如何节哀?”
二人静默一阵,孙名宵才道:“接连几件事来得太巧,祖父心内可有怀疑?”
当然有,只是如今对方在暗他们在明,还不知下一步如何走。
思索一阵,孙仁商道:“过几日,你入宫瞧瞧太后。将旭尘的事慢慢告诉她,别叫她太伤心。”
“是。”
“吴雪玮那里,也要拦一拦他,莫叫他查出什么来。”
“是。”
走出书房,孙名宵在廊下略停驻。
李氏已被送出京城,这些事大约波及不到她。
思及此处,孙名宵才能轻松一阵。
太后那里需要他去探看,孙旭尘的后事也要他操劳,还有沈延方一案,也需要人打点。
孙名宵只站了一会儿,便又走了出去。
自金缕走后,孙太后越发焦躁不安,短短几日便疲态尽显。
这日早起,金钗忽来报,说名宵少爷来了。
孙太后精神一震,又忙道:“快替我梳头。”
金钗也似乎有了盼头,应了一声,又手忙脚乱找起了玉梳。
待梳洗完毕,孙太后坐在榻上,等着金钗去请人进来。
又过了半刻钟,对方才姗姗来迟。
“叫娘娘白等一场,只是陛下说过,娘娘不可见外人。”
金缕立在门口,对着坐榻上的孙太后缓缓福了一礼。
孙太后盯着她,恨声道:“孙家养了你这么久,你竟心安理得这样对我?”
金缕只道:“娘娘可有要事?奴婢或可转告名宵少爷。”
帕子被捏得皱乱,孙太后勉强平下怒气,道:“如今三哥是这样的结果,父亲年事已高,难免动气伤身。宫里还有几枚回魂保命丹,你若顾念孙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就替我送出去罢。”
闻言,金缕思索一阵,却道:“这可不行。”
孙太后心一跳,面上仍平静:“怎么?你怕我在那东西里做手脚?”
金缕摇头:“早没有的东西,如何送得出去?”
无视了孙太后的惊诧,金缕慢慢走过去,在坐榻下首的锦凳上坐下。
她想了一阵,似乎在决定从哪里开口。
“娘娘一直知道,李太医是陛下的人,却不知为何。”
过了一阵,金缕终于开了口。
“那是因为当年,李太医独子病危,陛下偷送了一颗保命丹给他,救了他儿子的性命,所以李太医自然结草衔环,以命相报。只是当初我偷出锦盒的时候,并不知其中有两颗,所以这事,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
金缕微微一笑:“另一位收了保命丹的人叫姚沐,娘娘也认识,就是新封的忠勤伯。”
“保命丹虽没了,不过奴婢也有东西可描补。”
金缕转头:“这是妙才人在时,意图谋害湖嫔,娘娘叫奴婢给妙才人的东西。”
小宫女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碗茶。
“奴婢已放进去了,娘娘自己的东西,还是娘娘自己收着为好。”
在宫门处等了两刻钟,却不见有人回信,孙名宵正要遣人再去问,从宫外忽跑来一个行色匆忙的小厮。
“少爷!不好了!”
小厮神情慌张,孙名宵忽然不安起来。
“何事如此慌乱?”
“少奶奶、少奶奶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惊变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