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朕摆功劳”
大明宫养心殿,东暖阁内,崇康帝怒发冲冠,对殿内之人厉声道“他东川候是为大乾立下了汗马功劳,大乾难道亏待了他他父子二人一个守着金光门,一个把持着渭水码头,丧尽天良之事干尽,无法无天勾当做绝,若不是看在他立下的汗马功劳的面上,他东川候府就是有一万颗脑袋都不够朕砍的”
又指着跪在金砖上的东川候张毅道“朕对你是一忍再忍,只盼你有朝一日能迷途知返。谁料你竟变本加厉,无旨调动大军,你怎么不直接围了朕的大明宫还有你那混帐儿子,干下多少坏事,如今更是连荣国公的长房长孙也杀了。你东川候自诩战功卓著,你扪心自问,是你的战功大,还是贾家三位国公的战功大荣国公百年冥诞,太上皇都要亲自祝寿,你东川候却纵子行凶,朕能容你,国法都不能容”
东川候张毅面色漠然,跪在那道“陛下,臣为立威营主将,驻守金光门内,得报渭水码头有人持火器行凶,方才来不及请旨行事当然,无论如何,臣终究还是无旨调兵,臣认罪,无话可说。但臣之子,是受奸人挑唆”
“东川候,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陛下面前,不要信口开河。”
东川候张毅话没说完,成国公蔡勇便阻断道。
东川候张毅侧头看向一旁的蔡勇,一字一句道“成国公,你可敢与我去龙首原,在王爷面前说这句话,你若敢,我张毅绝不再说二话。”
“你”
蔡勇闻言,面色登时涨红。
不过不等他多说什么,就听开国公李道林和宣国公赵崇一同厉声训斥张毅道“住口”
而上方崇康帝的面色,已然阴沉到了极致。
这话,何其羞辱
在他这个皇帝面前敢说,在龙首原那位王爷面前就不敢说吗
在东川候心里,他这个皇帝,依旧远不如那个将死之人
宣国公赵崇狠狠瞪了张毅和蔡勇一眼后,躬身对上道“陛下,东川候张毅绝非小觑陛下,他乃粗鄙武夫,不通礼数,只以军法为重。武王为贞元勋臣之首,军法严厉,故而至今臣等依旧习惯以此撑量对方。陛下,张毅擅自调动大军,虽事出有因,却也当接受朝廷严惩。至于其子张亮肆意行事张亮已被冠军侯枭首,今日冠军侯闹出好大的动静,便是为了报私仇”
崇康帝淡漠道“今日之事冠军侯已经请奏过朕,传闻东川候次子张亮麾下多有奇人异士,其中便有精通毒药之人”
此言一出,莫说赵崇,连李道林等人也无不打心底生出一抹寒意,眼中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要让东川侯府鸡犬不留啊
好一个歹毒的冠军侯
赵崇反应最激烈,大声道“陛下,此为歹人构陷贾琮,小人尔当诛之”
崇康帝冷冷的看着赵崇,道“他事后给朕上了折子,说经查并非东川候府所为。”
“”
赵崇面上狂怒之色一滞,其他勃然大怒的一干贞元公候,也止住了怒意。
若贾琮打着拿皇子暴毙案,将他们一网打尽,肆意宰杀的主意,他们便会让他明白,从尸山血海中滚爬出的贞元勋臣,绝不会甘当鱼肉,任人宰割
谁都不行
崇康帝将一众贞元勋臣的动静尽收眼底,看着他们隐隐濒临爆发的神色,心下一凛。
知道数天之内,连除两位武侯已然到了极限。
短时间内不可再轻易动作,否则,必招致剧烈的反弹。
至少,不能由朝廷和锦衣卫出手
作为隐忍了大半生的帝王,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点点瓦解这个团体。
已经有了完美的开局,所以,他不急
崇康帝将目光落在一直垂着眼帘沉稳站立的开国公李道林身上,问道“开国公,汝为军机之首,东川候之罪,当何以处之”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为崇康帝之心机感到心寒。
这是明晃晃的往开国公一脉和宣国公一脉插刀子
可是,这就是阳谋,让人无法不面对。
宣国公赵崇深深看了崇康帝一眼后,与众人一道看向李道林。
李道林微微躬身道“臣恭听圣裁。”
崇康帝显然不满意,沉声道“过去爱卿执掌军机阁,如今又是军机处负责天下兵马的军机大臣,朕不找你寻主意,还能去找哪个”
听闻此言,宣国公一系公候无不面色阴沉。
李道林顿了顿,道“陛下,京畿之地,无旨擅自调兵,论罪当处以极刑。不过东川候到底事出有因。可论罪,但罪不至死。再者,东川候军功卓著,受封丹书铁券,符合八议之议功、议贵”
崇康帝声音冷冽道“你倒是为他洗脱的好罪名,只是他东川候只是擅自调兵么去长安县、顺天府、大理寺翻翻,状告他东川候府的状子有多少只这些罪名,他那些功勋都抵不完爱卿身为武勋之首,国之干臣,不是让你做好人的”
李道林闻言,心中一叹,再道“臣知罪臣以为,东川候数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