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笑道,“这是文哥儿媳妇吧唉哟,生的也真是俊俏,这肉皮儿细的,不似西北那沿子的人,倒似咱们蜀人。”
赵长卿深觉好笑,难道夏家姑妈以为西北是大漠不成如同夏姑妈认出赵长卿,赵长卿也认出夏姑妈,无他,眉眼同夏老太太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太太笑,“媳妇头一遭回来,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太太,咱们还是屋里说话吧。”
夏老太太一时悲喜忘情,此方道,“很是很是,屋里去屋里去。”
一家子这才进屋,夏文交待永福与小厮平安看着卸东西,又对镖头赵五叔道,“五叔一路护送,委实辛苦,还请先去客房歇息。”
赵五叔笑,“我们看着卸了东西再歇吧。”
夏文客气几句,便先去堂屋一家子团聚去了。
一家子见礼后,夏文又引荐了赵长宁、苏白二人,夏老太太瞧着赵长宁、苏白皆是干净俊俏的男孩子,一个挺拔,一个俊秀,又听说一个是秀才,一个是举人,夏老太太那叫一个热情,她老人家就喜欢会念书的孩子,笑道,“都是出息的孩子,快坐快坐,比你们姐夫还出息。你们姐夫原也是会念书的人,就是运道不济,家里忽遭了难,耽搁了他的前程”说着红了眼眶。
夏文笑劝道,“若不是去着边城,我也见不着媳妇,得不了这么大的福气。”
夏二太太笑道,“阿文出去这一趟,行事越发的有章法了,人也会说话。”长房这一家真不像发配西北边城的,先不说赵长卿一身的锦绣,这也不稀奇,新媳妇头一遭回老家,原就要盛妆打扮。可就是夏太太、夏玉母女两个,头上插戴的都是金首饰,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绸衣罗裙。爷们儿三个俱都一身体面,可见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夏太太笑,“这原是实心话。”
夏姑妈张罗着拿鲜果茶点给赵长宁、苏白吃,还当他们是小孩儿呢。
因有赵长宁苏白在,他们是亲家来人,夏老太太极是客气,大家说了一巡话,夏老太太对夏太太道,“我接了你们要回来的信儿,高兴的三天没睡觉,这宅子重又收拾了一遍,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孙媳妇和阿文的屋子依旧在东厢,我想着,孙媳妇肯定有陪嫁过来,只是打扫了一下,余者你们小夫妻自己收拾吧。阿玉跟我在后头住,同莲姐儿做个伴儿。阿武住你们东耳房便好,西厢是给两位亲家哥儿预备的,还有送你们回来的同族兄弟,南边一溜儿屋子,只是委屈两人一间了。”
赵长宁笑,“我们来的人多,都不是外人,哪里说到委屈了。老太太千万莫如此,叫我心里不安。”
夏老太太笑的慈爱,“你们这千里迢迢的过来,又是这样的年纪,我一见就心疼。让你们姐夫带你们去歇一歇吧,晚上咱们一道吃饭,你们也尝尝咱们蜀中的风味儿。”
大家说了几句话,夏老太太便让儿孙们自去休息。
夏老爷夏太太带着儿子媳妇的告退,夏太太对赵长卿道,“先去你们屋吧,也歇一歇。”又跟长子道,“好生看顾阿宁阿白,他们小。”
赵长宁实在牙酸,又不好表露什么。在外头,他还是极懂规矩的。苏白面含微笑,风度翩翩,将本宅的几个丫环看得脸上微热。
夏文赵长卿先去了西厢,见预备的还周全,赵长卿道,“一会儿我叫红儿过来,她是个伶俐的,有什么事你们只管吩咐她。”
赵长宁道,“知道了,姐,你跟姐夫去歇着吧。”
赵长卿一笑,夏文道,“宁弟、阿白,若有什么事,我跟你们姐姐就住对面,直接过来就是。”到底啰嗦了几句,方携赵长卿回自己屋去了。
以往夏老爷虽只是在县衙当差,可见当初还是有一份家业的,夏家这院子相当宽敞。正房一溜六间的屋子,东西厢俱是五间,宽敞的很。尤其屋里只有几件家俱而无摆设时,便更宽敞了。
夏文都有些不好意思,道,“先时的东西,值钱的都卖了,就剩下这些笨重物件儿。”这是没来得及卖的,案子便结了。
赵长卿摸摸一张条案,细看竟还是紫檀的,笑道,“无妨,摆设什么的咱们都带了来。”赵长卿原是不想带太多东西的,还是凌氏有见识,说她道,“你就是十万两银子揣身上,别人见不着,就会小瞧你。家俱不带倒罢了,太粗笨,也沉重,衣裳帐幔、玩器摆设、胭脂水粉这些都妥妥的带上,拉他二三十车去,不叫人小瞧。”于是,连带亲戚朋友送的,还有赵长卿自己的东西,真的装了二十几车,夏文的也有两车,余下的是夏老爷、夏太太、夏武、夏玉,还有丫环小厮的东西。
如今东厢就有五间,很够摆放。
赵长卿笑,“咱们各屋都看看。”
五间屋子,有两间是夏文的书房和会客的地方,另外三间是起居所用。房前种着芭蕉,绿油油的叶子宽阔舒展,看出来有些年头了。永福已经命人将东西抬到了屋子外头,先验过外头封条,同小丫环一箱一箱的打开,每开一箱,先把东西对着单子如数点过搬进去摆好,再开第二箱。除了玩器摆设,另外帘栊帐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