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子才是真正的硬了起来。你再使这些小性儿,再掐尖要强,就是女婿也得让你三分呢。”凌二太太叹道,“如今正当做小伏低的时候,你反倒要起那没用强来了,可不是笨了么”
凌腾正听着母亲同姐姐说话听得入神,一时没察觉小丫环捧茶进来,小丫环犹犹豫豫的叫了声,“大爷,你”你到底要不要进啊
凌腾想叫她闭嘴都没来得及,凌三姐已三两步到门口,掀开帘子看凌腾一脸尴尬,顿时气个半死,扬手就打,“你这坏小子”
凌腾哪里会干等着挨揍,连忙撒腿跑了。凌三姐气得跟母亲抱怨,“还是案首呢,做贼一样在门口不知偷听了多半天鬼鬼祟祟”
凌二太太笑着安抚闺女,“又不是外人,这不是你弟弟么。”吩咐小丫环,“打些温水来,服侍姑娘洗脸。”
凌三姐捧了一盏茶奉给母亲,问,“阿腾今年也十八了,娘要不要给他说亲事了。”
当着自己闺女的面,凌二太太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道,“原我是属意卿丫头的,后来看她不大和顺,你弟弟又中了案首,也有些人家跟我提亲事,可都不如你姑妈家殷实。”
凌三姐半点不喜赵长卿,道,“赵长卿平日眼里何曾有咱们母女,若是阿腾娶了她,恐怕连咱们的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凌二太太刚要说什么,小丫环打水进来,凌三姐去了腕上的金镯,重洗过脸,匀了脂粉,打发了丫环,母女两个细细的说话。
凌二太太接着刚刚的话茬道,“你不知道,长卿现在本事越发大了,她如今与一个李掌柜合伙做生意,卖一种做菜用的调味粉,叫什么,那什么,哦,叫天香粉。只要菜好了放一点,就香得了不得,味儿特鲜。这么巴掌大的一小瓶,就卖五钱银子,贵的了不得还有专门煮肉、调馅儿用的,不知道怎么配出来的,用一点儿味儿就格外好,卖得也贵。现在全城卖包子的都买这种调料粉,调出的味儿同长卿以前那包子铺的味儿一模一样,朱家包子铺的生意大不如前了呢。今年上元节,长卿铺子里扎得高高的灯楼,拿出五百两银子做彩头,不知多少人去赢那彩头,可是出了大名。我是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长卿合伙的铺子,你说说,她一年不知赚多少银子呢。”
凌三姐半是欣羡半是酸道,“早看她不像安分的人。”
凌二太太道,“你就嘴硬吧。银子多了有什么坏处今天在家歇一宿,明天你就回去,跟你婆婆好生说话,拿出些本领来,叫你婆婆喜欢你才是正经。”既然不是林太太有意刻薄,凌二太太稍稍放下些心,又传授了女儿无数讨婆婆欢喜的窍门,第二日叫儿子送了闺女回了婆家。
凌二太太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宿,觉着还是凌家的亲事实惠,就与丈夫商量起来。凌二舅也是刻不容缓,道,“趁着阿腾刚拿下案首,我再去问问父亲的意思。”
不论是凌大舅、凌二舅、还是凌太爷,总之,只要是姓凌的,都没料到赵家能拒了这桩亲事。可赵长卿死活不乐意,凌氏也只得跟自己老娘婉拒,“兴许是那丫头没福,她是一直拿阿腾当哥哥,并没那个意思。”
凌老太太急道,“以前是兄妹,和睦才好。阿腾这眼瞅着就出息了,我看他们兄妹以往实在是好,才会想着亲上加亲。”
凌氏道,“我说这话娘莫恼。亲上加亲,听着好,也不一定就合适。长卿那个脾气同她二舅母也不成。”
凌老太太板了脸道,“有我眼巴巴的看着,谁敢亏待长卿”
凌氏道,“二姐儿嫁到许家如何,那也有许老太太眼巴巴的看着呢。”
凌老太太一噎,哽咽道,“你是不知道,阿腾有多稀罕卿丫头,我说给他说卿丫头做媳妇,他比考了案首都要欢喜。这成亲,还是要看小两口如何过日子,公婆哪儿能跟一辈子。你二嫂那个脾气,是惹人嫌,可也不是那等奸恶之人。长卿性子伶俐,又有咱们护着,难道你二嫂真能刻薄着他”
凌氏一口咬定,道,“兴许就是没缘分吧。”
凌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了。
凌氏自娘家回去,累的话都不想说了,见了赵长卿道,“这回可算是如你的愿了。”
赵长卿不说话,倒了盏茶服侍凌氏喝了,凌氏叹口气,也不说话了。晚上赵勇回来,凌氏将回绝的事同赵勇说了,赵勇笑,“说明白了才好,今天宋千户跟我提了他家二儿子,那孩子今年十七,比咱们长卿大一岁,如今在卫所做个小旗。”
凌氏想了想,问,“就是前儿给咱家送了两筐白杏的那个,宋家二郎”
“是啊。”赵勇笑,“宋二郎现在在李百户手下做事,我跟李百户打听过了,的确是个塌实孩子。再说,我也不是头一天认得他,小伙子还成。”
凌氏哂笑,“我说怎么好端端的给咱家送两筐杏儿来,别的时候都是咱们给宋千户送。”宋家千户门第,倒也可以。不过想一想拘谨的宋二郎,凌氏道,“宋家门第比咱家好,就宋二郎来说,比阿腾可差远了。”
“阿腾这次中了案首,的确出息,我也有几分意动,只是长卿这样不愿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