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夭夭轻抚鼓面,沉思了片刻,道“那便叫无名氏吧。”
065嚷嚷道“果然女主起的名字有创意话说原本女主也给鼓起了这个名字呢。”
程星北皱皱眉“这也算是重蹈覆辙了。”
冯夭夭见程星北皱眉,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名字,急忙解释道“这鼓也不知道是谁的一身皮肉做出来的”
程星北点点头,并未说什么,自顾自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他起身,从芥子袋中取出几块精金和几本书,道“这铃鼓旁的铃都锈哑了,我带了天外精金和炼器的书籍来,你看着把鼓修修。”
“我不会。”冯夭夭干脆利落道。
“我也不会,”程星北眼带笑意,悠悠道,“那怎么办呢”
“你看书呀”冯夭夭纤指一点程星北拿出来的炼器书籍,一双大眼弯成了月牙儿。
程星北无奈摇头,自嘲道“看来我是把给你宠坏了。”
本以为冯夭夭会顺势嘲笑几句,没想到她却愣住了,脸上表情平淡下来。
她抓着铃鼓,垂下眼眸低声道“放那儿吧,我有空自己去琢磨一下,我去修炼了。”
话毕,她也没有再看程星北,而是径直离开了这个小院。
程星北的手轻轻扬起,似要安抚一下与他擦肩而过的人,最终还是放下,重新拈起了小巧的茶杯。
065道“宿主,你说错话了。”
“嗯。”程星北回答它,“一时口误。”
冯夭夭漫无目的走在密林中,脑中不停回想着程星北刚才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曾经是她父亲经常对她说的,没想到一语成谶,她的确是被宠坏了。
她恃宠而骄,害死了冯氏满门,最后连自己一条小命都丢了。
程星北图什么呢
冯氏没有了,异兽也成了他人囊中之物,她曾以为程星北是看她容貌尚可才救了自己,是以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来挑逗他。
可是相处了这么几年,这怪人分明是把她当了一只猫儿在宠,自己的挑逗在他眼中仿佛就是伸出小肉爪的奶猫。
“哎”
她叹气,看着手里的铃鼓。
在生前时,她的法器也是乐器,是一把五弦琴。
轻轻拍了拍鼓,那种动人心魄的脆响又起,冯夭夭收敛心神,专心开始修习。
冯夭夭这一离开,就消失了几个月。她不知道窝在幽绝涧哪个角落修行,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半年了。
一如往常,程星北在院子里喝茶,冯夭夭跃到他身旁去,伸手抢他手里的茶杯。
程星北也不和她抢,任由她把自己手里的茶杯拿走喝光里面的茶水。
“师父那个铃鼓我修不好,铃与鼓上有一套精妙的法阵。”喝完茶,冯夭夭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喊程星北做师父,程星北有些讶异,道“今日怎么突然喊我师父了。”
“你不是我的师父吗”冯夭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随口笑道。
程星北点点头,看着冯夭夭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顽劣的小宠终于懂事了一般。
“我知道禹天有个很厉害的炼器师。”冯夭夭又道,一双美目闪闪发亮,期待地看着程星北,“咱们去那儿吧”
“哦你愿意出这幽绝涧了”
“”冯夭夭被他调侃,立刻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这崖底什么都没有,若不是为了修炼,我早走了”
程星北眼底压着揶揄的笑意,道“好吧,既然你想离开,现在动身便是。”
“现在”冯夭夭惊呼一声,“明天吧我还得收拾东西呢。”
“收拾什么。”程星北把他的宝贝收起来,“你不用吃东西,衣服也是法器,还要收拾什么”
这么一想也对,冯夭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被程星北说服了,道“那好吧现在就走”
“走。”程星北放好了茶具,将长刀扣在腰带上。
“对了。”冯夭夭的视线落在程星北的长刀上,貌似不经意道,“我记得和你认识的第一天,你曾说过,随我报仇、隐居或统治苍霄都可”
“是。”程星北看了她一眼。
“好。”
冯夭夭说了个“好”字,就没再说什么了。程星北走到她身侧,冯夭夭立刻伸手,欲盖弥彰似的去勾他的绶带。
“闹什么。”程星北轻斥,拦腰一把将她抱起。
“呀”一声惊呼,“你干什么呀。”
程星北未答话,纵身跃出小院。
枝杈在他们身侧一闪而过,程星北仰头,亮如星辰的黑眸看着遮天蔽日的浓雾,提气踏上一节枯木,扶摇直上。
冯夭夭在程星北怀里睁开眼,就见漫天云雾从两人身边急速略过,她一手紧张地勾着程星北的脖子,另一手去顽皮地伸出去,想要握住那些雾气。
即使现在她的胸膛静如死水,可她却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