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智静静的小珉一口白酒,见春暖与周海之间的默契无需用言语表达,抬手投足间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心中蓦然一痛。
回忆当年,他与安馨也曾琴瑟和鸣。时至今日,虽还未劳燕分飞,但早已形同陌路。他见着春暖与周海夫妻感情和谐,心中又暖又痛,不由拉着周海喝了好些白酒入肚。
周海本就话少,尹智更是满腹心事,两人相对无言,只见这酒一杯一杯入肚,不一会儿那酒坛就见了底,两人脸上也爬了好些酒晕。尹智见春暖在一边时不时的照看周海,不是添菜就是喂水,生怕他喝酒伤了胃,心下羡慕,顿时觉得这满桌酒菜亦变的无味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且先回府,后日咱们南门处汇合一到南下。”尹智喝了口猛酒,因这酒味的辛辣皱起的脸庞恰到好处的掩饰了心中的苦意。罢了罢了,不若归去。
尹智踏着月色而归,淡凉如水的月色仿如洪水般将其淹没,只觉胸口沉闷,呼吸困难。他静静的站在院子面前,眼见着屋内的烛火一盏盏灭掉,最后陷入一片黑暗,竟然连那凉薄的月色也没了。
脑海里不可遏制的浮现出春暖照顾周海时的脸庞,那般温柔,安宁,观之温暖欢心。然而在周家的场景越美好,他此时越觉得孤寂。他愣愣的站在院门口,出神的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忽而一笑转身离去。
时至今日,并没什么好期待的。
与此同时,春暖很是头疼的看着醉酒后撒娇耍赖的周海,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搬到床上,奈何这人一下子就成了粘皮糖,搂着她的腰让她无法自由动弹。一边搂着,一边嘴里还哼哼唧唧道,“娘子,你是我的,我的。”“娘子,亲亲为夫”“娘子,我心悦你”等等。
春暖真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算是发觉了,瑛瑛这性子就是随了周海,又倔又粘人。纵然心里觉得好笑,但春暖还是好脾气的哄着周海,顺着周海,待周海微微发出鼾声后,春暖如小鸡啄米般亲了亲他的唇瓣,方才起身出去洗漱。
伏在床上的周海听着春暖渐轻的脚步声,知道春暖已经出了内室了,顿时睁开双眼,观其眼中光彩,哪有什么醉意,分明清醒的很。此时,周海转身将春暖的枕头抱在怀里,闻着她残留在枕上的香味,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二少爷的眼神,太过熟悉了。
周海狠狠的缠了春暖一夜,闹的春暖到次日午时方才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瑛瑛这丫头坐在她床边上翻绳玩。
“娘亲懒,太阳都晒屁股啦,瑛瑛都起床喽。”瑛瑛鼓着脸嘟着嘴亲了亲春暖,小脸蛋又在春暖脸上蹭了蹭。
好些日子没这般胡来了,春暖只觉得腰疼腿疼,一说话,这嗓子也沙哑的厉害。心里将无节制的周海狠狠骂了一通后准备起身洗漱用膳。恰巧这时周海从屋外走了进来,素来面部表情单一的人,这会儿眉宇间全是喜意,仿若家中那只唤作乐乐的橘猫偷了瑛瑛的鱼丸子似的,又得意又高兴。等周海端了水给春暖洗漱后,又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去厨房端饭菜给春暖吃。
一旁的瑛瑛瞅了,麻溜的爬到床边,仰着头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海道,“爹,瑛瑛也要吃肉肉。”
这一整日,周海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伺候自己的大小宝贝,将娘俩伺候的眉开眼笑。瑛瑛更是疯的快连自己姓啥都要忘记了,又蹦又跳,又叫又闹的,才学的一点儿规矩礼仪,一下子全忘光了,只想的憨玩疯玩,闹的小脸通红,一脑门子汗。春暖在一旁晒着阳光,吃着肉干喝着花茶,含笑看着周海瑛瑛父女玩闹。
这会儿,瑛瑛正拿着个枯树枝跟周海在院子里比划着,点点高一个小人,架势倒是摆的足足的,嘴里还哼哈的叫着,超级严肃认真。小丫头把这树枝耍的嗖嗖嗖的响,小胳膊绷的直直的,肉嘟嘟的小腿马步扎的稳当当的,乍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还别说,瑛瑛这丫头力气不小,被她的小树枝打着了,真有那么一丝丝疼,跟被蚂蚁咬了那么一下子似的。父女两个在小院子里又是拳又是脚的,周海时刻注意着不碰着瑛瑛,生怕伤着她,只觉得比自己练拳要累十倍不止。
瑛瑛这丫头平日里就爱看周海练武,只是之前一直被拘着,家里不准她瞎胡来。她也不晓得今日是走了什么好运,爹娘竟然肯陪她玩。瑛瑛见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自是得玩个够本。闹了一下午,晚间就有些受不了,吃过晚膳,这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儿就熟睡过去。
周海很是不舍的亲了亲瑛瑛,又帮她掖了掖被角,“娘子,我此次南下,尚不知何时能回来,你跟瑛瑛在家一定要好好的。我已经跟李琦打好了招呼,估计明后日他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和瑛瑛一道搬入内城。如今逃难入京的百姓越来越多,鱼龙混杂的,我此时南下,最是放心不下你们娘俩。我这一去,家中只剩下女眷,实在是不够安全。“若是可以,周海真不愿意出门,只是皇命难为,他此去只盼着家中妻儿安康。
自打出府后,春暖与周海两人还真未曾分别过,听着周海的叮嘱,春暖觉得心酸酸的胀胀的,特别难受,真恨不得能跟周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