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先声夺人之后立马又反咬一口,“张捕头,你不来我也正要去找你呢。”
她对跟在捕快一起来的姜小曲指出粗硕的手指,“就他家的那个住在咱们镇上的瘫子少爷不声不响把我们家春桃骗了去给他当丫鬟,我们家春桃都许好婆家了如今让人骗了去,我如何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小叔和弟妹,张捕快你可得为咱们平康镇的百姓做主啊”
姜小曲叫刘氏一口一个瘫子说得心里拱火,瞪圆眼睛迎着刘氏的指弄气势一点也不软,
“我劝你这么大年纪嘴上积点德我家少爷腿残但心明,不像有些人手脚健全但心全是黑的春桃是自愿来我们家做事,她做一分事便有一分工钱拿,不像在你这个亲婶娘家里,什么活儿都丢给侄女做,一毛钱没有不说,还要忍饥挨冻,你不仅磋磨亲人还卖坏了的吃食给全镇上人吃,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你个外地小王八羔子满口喷粪,我撕了你那张嘴”刘氏被姜小曲挤兑的脸皮狰狞,她蛮横惯了,气急败坏就要过来打姜小曲
姜小曲怎么可能站着让她打,一闪身就躲到了张捕头身后,“捕头大哥你看她打人你得为我做主”
张捕头被围的团团转,“诶诶诶诶都行了啊”
这时春桃和顾辞推着轮椅从围观的人群后赶来,顾辞见到刘氏追着要打姜小曲,登时神色勃怒,双手快速滚动齿轮就冲过去,“小曲到我身后来”
姜小曲看到顾辞立马朝他跑过去。
刘氏还想追过来,顾辞抵在前头,目光如剑,气势摄人,严厉地注视着刘氏声色俱厉道,“大周律法,当街行凶扰乱治安者,一律杖责十棍刘氏妇人,你今日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便要你好看”
顾辞字字如鞭,又响又厉,刘氏壮硕的身形被他挞在原地,高举着手瞪着这个瘫子,愣是被他的气势压迫的不敢上前。
顾辞虽然年岁不大,又腿残,但此刻身上气势极其强硬刚正,不光是刘氏,不少周围围观的镇民们都被他那股子气势镇住了,好似他坐着的不是轮椅,而是衙门里的官椅,他们面对的也不是一个瘸了腿的公子,而是衙门里高堂之上的官老爷。
刘氏被他的气势压住,不敢上前真打人,但又落不下面子,“你吓唬谁呢你”
顾辞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捕快高声道“张捕头,你是我大周官律下选出的官差,我说的话大家可能不信,你的话总不该没人信,请问顾某方才说的律法是否属实”
张捕头见问到他身上了,迎着周围百姓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咳,顾公子说的没错,律法上是这么规定的。”说完他对刘氏也凶了起来,“闹什么闹再闹把你们全都抓回衙门行了,我是随姜小哥报案来的,都说说怎么回事吧。”
平民百姓到底都是怕进衙门的,刘氏不敢再造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回头开始假模假样的跟周围镇民和张捕头哭委屈。
平康镇离幽州城近,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真有大案子就交给幽州城的官差办了,所以官差捕快们平日里处理的都是些邻里鸡毛的小事儿,一般能原地解决的就在原地解决,对刘氏这种撒泼哭闹很是习以为常。
顾辞不急着其他,转头先看姜小曲,一双眼睛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圈,里头透着急切的担心“打到你没”
姜小曲摇头对他机灵的笑了一下“没有,我躲着呢”
“以后碰到这种恶人,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去激怒对方。”顾辞松口气后还是忍不住教训姜小曲,那刘氏那般壮硕的一个妇人,她一个小女孩,真被打了怎么办
“哦”姜小曲口应心不应,回想刘氏的一口一个瘫子心里的火就往上窜,下回碰上这种嘴巴臭的她还是不让
顾辞身后还跟着春桃,春桃瑟缩地紧贴在他们身后,她平日里见人多都躲着的,何时经过这么大的阵仗,如今成为重心引了这么多人过来,连官差都出动了,她心里慌怕的厉害,握着顾辞轮椅推手的手控制不住的抖。
姜小曲见状,伸手握住她安慰,“没事的春桃,别怕,有少爷护着我们。”
春桃慌乱的点头,满心希望全都寄托在顾辞身上。
那边刘氏已经颠倒黑白的把姜小曲他们污蔑了一顿,“张捕头,还有咱平康镇的乡亲们,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在刘氏口中,顾辞这个外地人不安好心,把春桃骗了当奴婢不说还想欺负他们一整家,各种煽动情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搞得围观镇民们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顾辞他们。
然而面对众人的猜忌和打量,顾辞始终身姿比挺,气质堂正,他对姜小曲和春桃投去安抚的一眼,然后推动轮椅来到人群中央,面向张捕头,“不可听信刘氏一面之词,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这一句大人倒是把张捕头给叫飘了,平康镇离着幽州城近,周遭有权有势的人多的是,虽然他也是有官身的,但捕快官卑职轻,鲜少有人把他们也当大人,尤其这句大人还是从顾辞这么一个品貌堂堂的士子口中说出来的,由不得张捕头不飘飘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