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手指焦虑的来回搓动着。
距离她给贺泷通风报信完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四点,邻近下班的时间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会零零散散的回来不少同事,他们会将每天的各种文书报告汇总,然后一起拿给贺泷或是岑然签字盖章。
可今天谁也没有回骑士团,办公室门可罗雀。
钟小闻心底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已,又坐立难安的过了片刻,她终于等来了人。
来人没有穿着熟悉的明亮的白色,而是一袭蓝色的监察部门制服,几个肃着一张催命的脸,“啪”的将一张大大的通告贴在了骑士团办公室的大玻璃门上。
钟小闻一头雾水的绕到门外,正眼一瞧,“通缉令”几个大字赫然醒目,旁边还有清晰印刷的贺泷的证件照。
宛如被五雷轰顶,钟小闻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冲口嚷嚷道“通缉贺队为什么呀”
她不叫还好,这么一叫唤,那几个监察部门的人便煞有介事的朝她看过来,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探究。
钟小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对方已经强硬的伸手过来,扯下了她胸前的工作牌。
“钟小闻是贺泷带的实习生吧”
没说“你”,这句话压根就不是在问她。
果然,另一个监察人员瞄了一眼她的工作牌,肃杀的“嗯”了一声“贺泷递交的报告上面都有她的签名。”
“那正好,带走问问,说不定她知道贺泷的下落。”
钟小闻“唉”
不仅没有被询问意见,还直接被处置了。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架着两条胳膊拖走了。
钟小闻读书期间也曾选修过审讯学科,但万万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被审讯的对象,当坐在审讯桌的对面,森白的光线刺的她眼珠子疼,她每说一句话,紧张的牙齿都在打战。
又过了足足两个小时,钟小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来的,精神高度绷紧,等她被放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她还浑浑噩噩不知几时。
吹了老半天的凉风她才反应过来,她居然真的一个字也没说。
最重要的是,她去之前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把电话卡给折了。
物证部门什么也没搜到,更加不知道是她给贺泷打的电话。
此刻的总局办公大楼基本已经走空了,除了个别还在加班的部门亮着灯,黑暗无边蔓延,钟小闻仰着脖子望了望,骑士团办公室的门户淹没在暗色里。
钟小闻呆了呆。
这算什么,贺泷被通缉了骑士团是解散了吗
这个想法让她心惊肉跳,不敢再继续。
虽然她暂时被放出来了,但是审讯时那群同僚质疑和凶狠的眼神仍旧如芒在背,让她觉得自己始终被监视着,那种不信任的情绪驱赶走了对总局的归属感,她好像已经不是冉冉升起的正义的代言人了,而是个被烙上了罪恶印记的犯人。
钟小闻的心里难过极了,鼻子发酸,她魂不守舍的走出总局大门,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辆suv在街口转弯,车身是骚里骚气的深绿色,转向灯频频打亮。钟小闻愣了一下,只觉得对方像是刻意打灯给她看一般,于是四下一张望,便猫腰追了过去。
车子辗转开到长街的僻静处,车窗摇下,一个卷毛男生热情的冲钟小闻招手“上来上来,带你找组织去”
钟小闻不疑有他,“嗷”一嗓子,四肢并用的爬上车。
“砰”一声车门关上,suv发动。驾驶座上坐着的帅哥穿着灰色的大衣,带着一副狭长斯文的金边眼镜,正是骑士团的副队长岑然。
那一瞬间钟小闻找到了家的感觉,鼻子一酸,“哇”一声哭了出来。
“岑副队呜呜呜呜呜”
“妈呀”副驾驶座上的盛星辰吓了一跳,六边形的镜框都被震歪,他手忙脚乱的向岑然求救道“她哭了”
“知道她哭了你倒是给她找张纸啊”岑然一边打动方向盘一边无语。
“哦纸在哪儿呢”
“我左手边那个格挡里。”
“嗷找到了”盛星辰眼中又泛起迷之崇拜的光“还香香的耶学长你好贴心哦”
这小子不光拎不清还总咋咋呼呼的,不知道犯研所为什么聘请他当研究员,岑然翻了个白眼道“抽纸难道不是应该随身携带的日常用品吗”
“谁讲的,我就不带。”盛星辰“chuachua”抽了一摞递给后面的钟小闻“所以说学长,我俩果然是绝配。”
岑然“配个锤子,你不带纸还有理了。”顿了顿他觉着不对“喂,我可没同意跟你处对象。”
盛星辰“那你还让我坐你的副驾驶座”
岑然“是你自己硬要坐上来的”
盛星辰“你可以踹我下去啊”
岑然“我要脸。”
盛星辰一梗脖子“那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