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犯困。
夏天那么热,陆野那么凉,她意识模糊时,直接将陆野当空调使了。
睡得香时,还在陆野怀里蹭一蹭,像一只小猫。
白术回忆着过去。
想到什么说什么。
顾野一直没有动,可白术能清楚地感知到,顾野的情绪平静下来,对她的抗拒也不如先前般强烈。
“我为什么会忘呢”白术自言自语地嘀咕,“我记忆力明明那么好”
她一直想不通。
12岁以前的记忆,在她这里,都像是蒙了一层纱,断断续续的,没什么影响,只是不如12岁以后深刻。
这是冬天。
顾野像一块冰。
白术已经感觉到冷了,意识也不如先前般清晰,可是,依旧紧紧缠着顾野,时而给顾野哈气,希望一丁点温度都能对他有所缓解。
尽管,她清楚地知道
冷,相较于疼,对于顾野来说,微不足道。
“顾野,你好点儿了吗”强撑着睁开眼,白术声音又轻了一些。
“嗯。”
“那就好。”
白术摸索到顾野的手掌,抓住,分开他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
顾野疼得狠了,手指力道很重,白术的手被攥得生疼生疼的。
但白术一声不吭。
她继续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什么都说给你听。”
许久,顾野才回“随便。”
“那我随便说了”
白术便讲记忆清晰的12岁以后。
12岁以后,她离开了纪常军,得到解放。
纪远成天像个神经病一样逗她,想唤醒她被压制的童心,结果对那时她而言不管用,纪远一举一动落在她眼里,活像个智障。
又谈到牧云河。
牧云河身在富裕家庭,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但因父亲意外去世,亲戚用不正当手段瓜分了父亲家产,并且将他和母亲逐出了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牧云河和母亲都过得很拮据。
还未成年的少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度被打击得自信全无。
“他那时候像个哑巴,第一次被纪远带回来吃饭,就说了三句话。你好谢谢我走了。”
“来得次数多了,我就跟他混熟了。他经常打听小姑娘喜欢什么,然后用勤工俭学的钱给我买,我不喜欢。纪远就给他出馊主意,说我喜欢速降,让他筹钱给我买直升机。结果他刚高中毕业就送了我一架”
“我没有哥哥。纪远想认他当干儿子,又觉得趁人之危、占他便宜,就没提。”
“听说白猊是一条神犬。它是在天灾里降生的,刚出生没几天,就跟搜救队救了一家子人,后来被纪远捡了个便宜”
太冷了。
白术感觉自己都成了冰块。
可
顾野的体温终于没那么冷了。
在某一刻忽然回温,像个火炉。
“你还疼吗”白术问,呵出的气都是冷的。
一直没动的顾野,感觉到她喷洒在颈侧的凉气,轻叹一声,翻了个身,把她搂在怀里。像很久以前一样,把她压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脑袋。
“你睡一觉我就好了。”他安抚她。
“疼吗”白术坚持问。
“还好。”
顾野低声说。
嗓音依旧是哑的。
却没有先前那般痛苦和克制。
白术稍稍放下一点心,但还是说“好了跟我说。”
“好。”
顾野答应了。
他的身体温度明显偏高,但是对于现在的白术而言,正好。
白术昏昏沉沉地闭了眼。
短暂的梦里,似乎梦到了十年前的后续
那一天,小白术醒来时,天早黑了。
她睡了一觉,揉着眼睛,发现她还躺在少年怀里,但少年睁着眼,眼里没了血红,眉宇舒展着,似乎不难受了。
“陆野,你病好了吗”刚刚睡醒的小白术,嗓音奶声奶气的。
“嗯。”
“我饿了。”小白术心宽得很,以为陆野没事了,注意力一下转移,“你呢”
“嗯。”
听到陆野给了准确回答,小白术立即坐起身,往床下跑。
“我去买晚餐。你吃什么”小白术问。
她没安静下来。
差点将整个卧室都掀了。
陆野还没缓过劲来,听到乒乒乓乓的动静,撩了一下眼皮,问“你在翻什么”
“你的钱包。”小白术头也没抬地回答,“我没带钱。”
“客厅,桌上。”陆野失笑。
“哦。”
小白术赤脚跑到客厅。
不一会儿,她拿到钱包了,又跑回来,趴在门口问“你吃什么”
“跟你一样。”陆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