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啊一声叫,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小手指头挨到鱼身后,又是惊又是乐,哇哇大叫着,又笑两声。
“真厉害。”裴厌夸道,他笑着说:“改天不下雨,下网网一些活鱼,养在盆里,让星星也长长见识。”
“这样好。”顾兰时分外赞同,他们家星星去过河边,但还没离近看过鱼儿游水呢。
刘大鹅和周大良回来了,他俩去地里之前,天色就不好,穿好蓑衣和斗笠才出门,因此没怎么淋湿。
裴厌提了鱼出去,在堂屋门前剖杀,趁新鲜清蒸了,鱼肉很嫩,挑了刺还能让星星吃两口,因此不能做成辣的。
今天晌午饭吃得早,照旧是两张桌子,顾兰时裴厌一桌,刘大鹅周大良在另一桌。
两桌饭菜没大的差别,各有一条蒸鱼,再就是两碗菜,糙馒头向来是管够的,隔段时间还会蒸两屉暄软的白面馒头解解馋。
顾兰时夹了一小块没刺的白嫩鱼肉,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一番,才喂给星星。
星星小嘴巴早就张大了,坐在他腿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鱼肉,几乎是迫不及待抿进嘴里。
怕吃太多大人的饭菜克化不动,吃饭前顾兰时已经喂了儿子一颗乳果,再给垫几口,基本就吃饱了。
裴厌吃饭本来就不慢,他先吃饱,从顾兰时怀里接过儿子,让星星换了他的腿坐。
顾兰时总算能安心吃饭,见星星哇哇叫还要吃,他喝一口米汤,说:“再喂两口,别给吃多了,喂完带他去屋里玩。”
“知道了。”裴厌又拿起筷子,给儿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挑刺。
说两口就是两口,星星再盯着饭桌上的鱼,他还是按着顾兰时的吩咐抱孩子进屋了。
没听见儿子哭闹,顾兰时放了心,不哭肯定是吃饱了,才八个多月,小肚子就那么点,能吃多少。
大雨转小,些微水腥气从窗外飘进来。
一旦不出去干活,裴厌总是和星星一起玩。
有人帮忙看孩子,顾兰时巴不得,平时他一个人管,星星又胖,分量比同龄的奶娃娃要重些,即便抱惯了,还是会觉得累。
下雨竹席有点凉,他铺了薄褥子,星星趴在软乎乎的炕褥上,手脚并用往他这边爬。
因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阿姆怀中,星星很高兴,拍着顾兰时大腿啊啊啊叫,很高兴的样子。
“来,过来,到爹爹这里。”裴厌坐在炕沿,朝胖儿子拍拍手,示意星星再爬回来。
星星扭头看他一眼,大眼睛亮晶晶的,笑得露出两颗小米牙,但就是不往那边去,身子一趴,侧脸枕着顾兰时大腿,小手还攥着顾兰时裤管,一副依赖的小模样。
知道儿子黏顾兰时,裴厌笑笑。
顾兰时摸摸儿子小脑瓜,笑眯眯带了一点得意,抬眸看向裴厌:“看吧,谁生的黏谁。”
裴厌脾气很好,但见儿子那副招人稀罕的模样,很少在他跟前表露,忍不住说:“也该算我一半。”
他顿一下,又压低了声音:“好歹,我也出了力。”
这话说得隐晦,要是晚上弄那事时,顾兰时都习惯了,然而此刻是白天,尽管天阴有点昏暗,外面堂屋还有人呢。
顾兰时一下子没了话讲,耳朵有点发红,他无声瞪了裴厌一眼,再不理会了,只低头和星星玩耍说话。
裴厌唇角弯起,清眸落在夫郎发红的耳朵上,白里透红,脖子也白皙,每次低头在颈窝中轻嗅,总能闻到一股淡淡野澡珠的香气,是温热又干净的味道。
想着想着,他喉结滚动,视线挪开,不敢再看了。
虫鸣蛙叫,雨声啪嗒落个不停,夜里冷了下来。门窗紧闭,也挡不住雨夜的微寒。
星星已经睡熟,盖了被子暖和又舒服,偶尔发出几声梦呓奶音,不知梦见了什么。
怕他睡着了乱滚,特地用长枕挡在他两旁和脚下,围成了一圈。
炕上,顾兰时还没睡着,有一搭没一搭和裴厌说话。
“下次去府城,买两坛梅子酒,天热时喝一碗,还挺爽快的。”
“嗯,知道了。”裴厌翻个身,将人拥进怀中。
顾兰时侧脸几乎贴在他胸膛上,只隔着薄薄的里衣,那股带着澎湃生命力的热意和紧实的肌肉分外让人安心。
炎夏夜晚睡觉难熬,今天好不容易凉快了,抱在一起睡也不会热一身汗。
顾兰时动了动,侧耳贴在裴厌心口,笑眯眯听一会儿,心跳一如既往沉稳。
裴厌大手从夫郎腰间摩挲进去,流连不已。
黑暗中,咬了好一会儿嘴巴才分开,腰上的手粗糙温热,修长而有力,带着绝对的力量感。
顾兰时心满意足,外头风雨依旧,他心情很好,哪怕裴厌再次翻身压上来,也没伸手去推,反而配合着,微抬腰迎合。
一声喘息过后,两人契合无比。
小雨淅淅琳琳下个不停,星星不再只穿着肚兜凉快,衣裳鞋子都套上了,孩子太小,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