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承爵,宋琉璃只怕都不好过。
他到底是食言了,不能给宋琉璃一个儿子,叫她哪怕没了自己也能好好过日子。
这么想着,他在水都咽不下去的时候,还勉强吩咐苏培盛把宋琉璃给的荷包找了出来,越是摩挲心里越是遗憾。
可他挺过来了,钮祜禄氏进上来的药丸到底是保住了他的命,即便他现在还是不见好,却再没有了那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爷肯定没想我,我和大宝小宝都想爷了。”宋琉璃软软的声音里有几分惆怅,“也不知道她俩看不见我会不会哭,这俩小淘气比较能闹腾,希望别扰的福晋睡不好才是。她们估计都抓完周了,再过几天就传过来消息了吧也不知道万岁爷给她们起了什么名字,”
四爷睁开眼,静静看着垂头捏他手指玩儿的小女人,知道她这是想孩子,即便是这样,她也来了,可见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比孩子重要。
他眼神软了不少,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松松握住了宋琉璃的手,无声地安抚她。
“您可得快点好起来,等您好了,咱们早点回去
,到时候她们要是生气,爷得负责哄她们,我是不管的。”宋琉璃看着四爷笑眯眯地说道。
说完她松开四爷的手,从床上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好啦咱们现在脱光光,洗白白”
四爷脸都黑了“”
虽然他也不喜欢自己身上这股子味道,可不知为何,听见宋琉璃的话,他突然就不想擦洗了。
但他毕竟还虚弱的厉害,宋琉璃也不管苏培盛在一旁欲言又止,特别欢快地把四爷脱得只剩亵裤。
有人拿着扇子在外殿扇风,这算是他们唯一能想到让空气流通的法子了。开水和醋已经在炉子上咕嘟嘟冒着热气,酸气与室内的味道一中和更是难言的。
可这会子所有人都在屋里呆了好一会儿,也有些习惯了,宋琉璃只皱了皱鼻子便笑着接过茯苓投好的帕子。
“爷在屋里躺了许久,看着倒是白嫩了不少呢。”一边给四爷擦洗,宋琉璃还一边不停地跟他聊天,“就是您现在看着比我还瘦,瞧瞧这排骨,好清晰呀”
四爷脸色越来越黑,这女人说话也太不注意了些,什么白嫩,什么排骨,这是说猪呢
他气得干脆闭上眼睛不看,可是有这么个小狐狸在殿内热热闹闹说着话,生气之余,四爷那空荡的心到底是安稳下来。
等擦洗完,苏培盛赶紧给四爷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背着他起身,月晴和半夏赶紧把床上的东西给换了干净的,换下来的听太医医嘱直接拿去烧掉。
等四爷再躺下来,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承德行宫的大殿都盖得不低,又是按照满族万字炕的样式盖的,十几扇窗户一开,再有扇子扇着,没两个时辰殿内就好闻了些。
宋琉璃还叫人送了橘子过来,把橘子皮都叫人扔在了房内的四角,殿中熏香炉的位置也放了各类瓜果。
钮祜禄氏进来的时候,本来都屏住了呼吸,可等憋不住时,闻到的就是带着点子醋酸味的果香气,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给钮祜禄格格请安。”苏培盛看见钮祜禄氏进来,特别恭敬地给她行了礼。
“婢妾给宋侧福晋请安。”钮祜禄氏已经知道宋琉璃来了,这就是来拜见的,当即也给宋琉璃行了礼。
“钮祜禄妹妹快起来,不必如此多礼,你辛苦了。”宋琉璃等钮祜禄氏蹲下去以后,才示意茯苓扶她起来,说话间笑得温婉又单纯,却叫半夏觉得别扭极了。
她不知道这种别扭叫做白莲花的光芒,可宋琉璃依然是带着软软的温柔,似水一样看着钮祜禄氏“若是没有妹妹照顾,爷只怕妹妹可是爷的恩人,以后千万不必如此多礼。”
钮祜禄氏“”有本事说骚话你有本事在我行礼之前说吗
“侧福晋严重了,礼不可废,婢妾该当给侧福晋行礼。婢妾也不过是赶巧,都是爷身子骨好,并非婢妾的功劳,万不敢以恩人自居。”钮祜禄氏也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宅斗,如何能因为宋琉璃一句话陷进去,她脸上带着点仓惶赶紧蹲身道。
宋琉璃扭头看着四爷挑了挑眉,回过头笑意带上了几分赧然“你看我,我不会说话,妹妹别见怪,我就是心里感激妹妹,妹妹可用过晚膳了”
钮祜禄氏一点不敢大意,谨慎地低着头道“回侧福晋的话,婢妾用过了。”
“真是不凑巧,我和爷忙活到现在,都还没用晚膳呢,还想着你若是也没用,就一起。”宋琉璃笑道,“这些日子辛苦妹妹,我来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了。”
我们还没吃饭你赶紧滚蛋,后头别来恶心人,话说得够清楚了吗宋琉璃笑得灿烂,眼神却带着连苏培盛都看得出的居高临下。
她没指望能几句话让四爷厌恶了钮祜禄氏,可是恶心恶心她还是可以的。
钮祜禄氏无奈,四爷不说话,宋琉璃身份便是最高的,她现在还没功成身退,一点都不敢造次,只能再度蹲下身去“那就辛苦侧福晋,婢妾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