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宋琉璃醒后,见木莲和茯苓两个人眼睛都红肿着,就是许福那眼下也是青黑微肿,她只觉得自己头疼,浑身又沉又酸。
她一张嘴便是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茯苓赶紧给她端过温水来喂她喝,眼泪还淌个不停,根本说不出话来。
木莲给她换了块帕子,强压下哽咽轻声回复“格格昨日半夜突然高烧不退,还一直在哭喊,
府医说您是梦魇了,您如今可感觉好些了”
宋琉璃一怔,梦魇吗也许吧,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确如一场噩梦,她不愿意回想却总想起,每每想起总还是难受的厉害。
也许她一直未曾释怀,才会在昨日知道自己可能是历史上那个宋氏时方寸大乱。
可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宋琉璃不信命
喝完了水,不等她说什么,四爷便大跨步走了进来“可好些了”
几个人赶忙下跪请安,宋琉璃抬起头看着四爷,因他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是因为还在发烧,还是因为心中莫名的委屈,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婢妾难受”她伸出手去,轻轻捏住四爷的衣角,看着可怜,却也带着一种孱弱又绝丽的美。
四爷坐在床头揽住她,感觉到她身上还有些偏高的温度,转头就冲着苏培盛吩咐“去请太医”
宋琉璃赶紧握住他的手“爷,不要婢妾感觉好多了,别兴师动众了吧”
她只是个格格,这也不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专程请太医过来,没得叫宫里人觉得她恃宠而骄。
过去她是不在意这些的,可现在她的野心升级了,就不得不考虑这些。
四爷反握住她温热的柔荑,仔细盯着她看了会儿,才微微叹口气“行,那你好好喝药,明儿个请平安脉再让太医仔细给你看看。”
宋琉璃唇角露出个笑,随即她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手轻轻勾着四爷的腰带“那爷可以陪着婢妾吗”
四爷定定看着她不语。
宋琉璃立马做出怯生生的害怕样子“爷恕罪,婢妾就是难受的时候想爷了,爷您快去忙吧,别再让婢妾过了病气儿。”
四爷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爷陪你用过午膳再走,晚膳也过来陪你用可好晚上爷不能在这儿,这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
宋琉璃还带着泪珠儿的小脸儿赶紧点了点,特别眷恋地趴在四爷身上,她知道四爷这是护着她呢。
不管是叫府里还是宫里知道她一个病着的人还敢侍寝,能吞了她的人分分钟往外蹦。
她虽然想着让四爷更喜欢她,却一点都不想特立独行,细雨润无声才好。
“你说说,怎么就突然吓着了还梦魇胆子怎么就这么小”
宋琉璃缩了缩身子,握住他手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儿“昨日福晋姐姐说婢妾是唯一的宋氏,婢妾想起宋姐姐以前被她给吓到了。”
说完她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眸子注视着四爷“婢妾绝不会伤害别人的呀,只是想着可能会叫人以为婢妾是婢妾害怕冤魂找错了地儿,这才吓着了。”
四爷皱眉,拍了拍她脑袋“浑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这道理你不懂那宋氏她做的事情
不便叫人知道,爷也不想让人知道府里出过这般狠心的人,免得后头的人有样儿学样儿,怎么偏就你瞎想”
他轻轻拍着宋琉璃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规规矩矩的,爷定会护着你,就算是有他们也到不了你面前。”
宋琉璃乖乖点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嘲讽的勾了勾。
护着也是需要条件的不是吗看样子四爷虽然现在还算喜欢她,她却也没那么重要。
好在她才刚入府一年多,很多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就是。
四爷陪她用过午膳,外院便来了奴才禀报有客来访,宋琉璃一脸依恋却又非常乖巧懂事的送走了他,这才转身在软塌上随意靠着。
她烧在午膳前就退了,只现在还浑身有些高烧后的无力酸软,所以她只斜斜靠在软垫上,脸色特别淡。
“木莲你先去休息,茯苓在这儿伺候着就行了。”
木莲点点头,她本就值了夜,又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一晚,支撑到现在她脑袋都有些发晕,也不多推拒,只想着回自己屋里先休息会儿再去替茯苓。
等她出了门儿,宋琉璃才淡淡开口“许福你把门和窗户都打开。”
现在人手不足,她的话又是对两个人说的,也没人盯着外头,只能是四敞八亮的防着人偷听。
许福迟疑了一下,等茯苓给她盖了个薄被后,才去把门窗都打开了。
等二人一站定,宋琉璃开口就吓了他们俩一跳“过去我得过且过只想着混日子,可现在我觉得格格位分有些低了。”
许福眼神儿亮了亮,他空有满身的心眼子没地儿使,就是看出格格并没有特别强的争宠念头,现在这病上一场,格格倒是想明白了。
可看着脸色白了白的茯苓,他没开口,继续听着宋琉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