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运气却不好,倒霉孩子,没过多久就被逮个正着。
那日她派小丫鬟出府,给了几个银子,去民信局寄信,谁知半路被几个堂兄弟截住,逗了几句,说她偷钱,丫头害怕,慌张之下说漏了嘴,他们一听便当即把信夺走,撕开看过,忙不迭送到赵掩松案头去了。
意儿被叫到书房,劈头盖脸一通骂。
“谁准你跟那个人联系的这是第几次了其他的信都给我交出来”
赵玺也在,当下不敢作声,只偷偷拽意儿的袖子,使眼色,让她认错。
“我不交。”她居然说“这是我与姑妈的私人信件,父亲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便私自拆看,已经非常无礼了。”
“你说什么”赵掩松大怒“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赵莹还是老四”
意儿直挺挺地跪在那儿“无人教导,是我自己这么想的。姑妈在朝为官,给赵家长脸,比四叔更有本事,太爷却对她闭口不提,女儿觉得不公。”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太爷。”赵掩松气笑了,“一个与男子私奔的孽障,把我赵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还替她觉得不公我看你跟她一样,天生反骨,不知廉耻若再不管教,迟早是个祸害”
赵玺见他转头去拿板子,要打人,忙摆手道“父亲、父亲你息怒身子要紧,妹妹还小,她不懂事意儿你还不认错”
“我没错,为何要认”
赵掩松一听,当即抬脚踢开赵玺“谁敢拦我,一并打死”
这时几个姨娘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或真或假,半求半劝,围着赵掩松抽噎“老爷息怒,二小姐身娇体贵,哪里经得起家法看在夫人的份上,饶她这遭吧”
意儿母亲早逝,向来是她的软肋,这下顿时红了眼,倔脾气也开始发作“别提我娘不许你们提她”
赵掩松冷笑“你娘若还在,迟早被你气死瞧你厉害的,连家中长辈都敢顶撞,你还把谁放在眼里”
意儿胸膛起伏,紧攥着拳,霎时怒道“长辈拿不出做长辈的德行,我自然不放在眼里,至于我娘是怎么死的,父亲心里自然有数。”
赵玺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少说两句吧”
“好得很,”赵掩松气得手发抖“当真要反了。”说着便让婆子们把意儿按在长凳上,几棍子下去,赵玺跪在边上又是磕头又是哭,她倒一声不响,死不求饶。
正闹着,外头小厮忽道“四爷来了。”
意儿闭眼趴在那儿,赵庭梧从院子里进来,扫她一眼,面色如常,笑着向赵掩松行礼“太爷听见这边的动静,让我过来问问什么事。”
“教训逆子罢了,没曾想惊动了太爷。”
赵庭梧低头不语,又撇了意儿一眼,笑说“二小姐淘气,大哥训斥几句也是应该的,但用棍棒笞罚,未免太过严重”
“四弟未免太过费心了,”赵掩松道“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赵庭梧略微颔首,想了想“愚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太爷近日身子不爽,听不得打闹,咱们做子女的该为父亲分忧,让他老人家高兴,您说对吧”
赵掩松转头看他许久,很淡地笑了笑“老四,你拿太爷压我啊”
“大哥,我是为你好。”
赵掩松闻言立在原地,面色沉下,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点头道“这还没戴上官帽,没坐上官椅呢,便在家里摆官威了是吧”
赵庭梧显得有些惶恐“大哥”
“谁是你大哥”赵掩松露出鄙夷之色,正欲嘲讽,此时底下人进来传话,“太爷请大老爷过去。”
他盯了几眼,冷笑两声,拂袖而去。
赵庭梧走到意儿面前蹲下,她仰起脸,额头冒着细汗,冲他勉强一笑。
“四叔,这下你可得罪我爹了。”
“他本来也不喜欢我。”
意儿想了想“好在春闱在即,等你去了京城,便不用再看他们的眼色,也不必受气了。”
赵庭梧没答话,扶她起来,一下地就听见喊痛,抬眸一看,意儿龇牙咧嘴。
“这会儿知道疼了方才不是宁死不屈吗你这犟脾气何时能改”
意儿嘀咕“你早来我就不犟咯。”
赵庭梧搀她回房,走小径,离了众人的眼睛,问“要不要我背你”
意儿愣怔“啊”
他避开那目光,清咳一声,正欲打个圆场,这时又见她忙不迭点头“好的呀。”
于是将人背起来。
走了半晌,他说“下个月我就要去京城了,你在府里收敛些,下次再挨揍,看谁来救你。”
意儿皱眉,伸着脖子往下打量,有些心不在焉,敷衍道“是啊,留在府里怪没意思。”
赵庭梧半开玩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得了。”
意儿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的“四叔,我有话对你说。”
他不由得慢下脚步,突如其来的期待令心跳渐快,默然克制片刻“嗯。”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