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谋(2 / 3)

子烦躁,她发现自己从有孕以来,越发懒怠同这些人周旋了,也不去管皇后愈加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说着,“妾与安修仪从未有过私交,但旁人,妾就不知道了,”她看向皇后的目光中添了些许深意,“皇后娘娘,您应当比妾知道的更多些才是。”

当初夏芳仪那桩事,可是皇后同安修仪联系上的,与她何干

皇后也想到了这儿,沉着脸不再开口,暗暗怨起了夏芳仪,说是要针对乔容华,暗里又牵扯上了安修仪,细查下去未必不会牵扯到自己。

皇帝也瞧出来这是冲着乔虞去的,偏偏皇后又牵连了进去,他心头越发不悦,淡淡道“许美人所说之言,可有证词”

许知薇启唇刚要回话,却听乔虞率先答腔“许是有的吧,”她迎着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自若地道,“说起来也巧,妾在灵犀宫里抓着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宫婢,思及一月以来妾身感不适,恐着了他人算计,便审问了那丫头几句,可惜她口风甚严,妾也不敢动用私刑,无计可施,只想着待六皇子周岁这一喜事过去,再上禀皇后娘娘。”她抬眸看向皇帝,柔柔一笑,“现在瞧着怕又得劳烦张忠公公一回,派人绕道去趟灵犀宫,将那宫女一齐带走吧。”

她坦然表明了态度,她就是不相信皇后。

正巧皇帝眼下对皇后有所不满,乔虞的做法反合了他的心意,一个眼神过去,张忠便明白了。

他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皇后的眼睛,她心下一震,满满的不安在心底旋绕,皇上是单纯为乔容华出头还是

不不,那念头一冒出来便被她果断的否决了,定是乔容华这贱人蛊惑了皇上,令她骄横跋扈,以下犯上,迷惑得皇上连她对自己如何不敬都瞧不见。皇后目中不带一丝情绪,冷冷地看向乔虞,暗下决心,绝不能再留着她了。

乔虞仿若未觉“无论许美人还有什么留着要指控我的,今日是六皇子的周岁,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在这儿闹起来,您若有什么人证物证,只管同张忠公公说,一起呈给皇上做主。”她笑盈盈地看着许知薇,“皇上公正严明,他的决议,您定能服气的吧”

许知薇心头一阵憋闷,皇上宠爱乔容华谁不知道,可她难道还能说怀疑皇上偏心么她又不是真不要命,只能勉笑着“妾自是相信皇上的。”

话是这么说,她到底不甘心一番算计白白浪费,复又对皇帝恭谨道“皇上,妾绝没有伤乔容华娘娘之心,乔容华娘娘又是缘何胎象不稳,妾一概不知,还请皇上明察。”她微微顿住,又道,“关于乔容华与安修仪之事,妾想着应当只是姐妹间的平常往来,还请皇上不要因为妾方才胡乱的言语,怪罪了乔容华娘娘。”

乔虞静静地看着她声声恳切,语意婉转,唇畔勾起淡淡的弧度,视线掠过她投向人群中的一道身形,正好见她返身坐回座椅上的一幕。

所以说,执棋手固然运筹帷幄,隐蔽安全,可你就是再聪明,摊上个智硬的棋子,不还得抓瞎么

身为现代人,不与他人分享爱人,不仅仅是本身的忠诚,而是刻在脑海中习以为常的观念,更遑论许知薇视乔虞为最大的敌人,若是把男人从她手中抢走了,自会志得意满再欢喜不过,可要是乔虞主动让给她的,许知薇怕是死也不愿接受这份透着屈辱意味的施舍。

她要是能坦然接受“输”的结局,前世也不至于步步紧逼导致自食其果。

所以,让许知薇做那鱼饵,也实在太高看她了。

皇帝对皇后尚有几分宽容,对许知薇可就没那么好耐心了,冷淡地睨了她一眼“事实如何,朕自有主张。”他抬眸扫视了一遍皇后及众妃,“乔容华所言你们都听见了今日是六皇子的周岁,你们这些个当母妃的确一点都未心存顾念,煽风点火,争锋相对,当朕真看不出你们那点心思。”

众人下拜,俯首道“皇上息怒,妾不敢。”

“不敢”皇帝冷哼了一声,“这一年来,后宫里发生了多少事,如今倒好,一个小儿的周岁礼也能给你们抓着名头刁难陷害,诡计频出,可还有一点作为宫妃的仪德体统皇后说了宫规,依朕看,你们倒不如好好读读女则妇训,再提让朕息怒,为朕分忧的话”话落,他一甩袖便大步离开了永寿宫。

帝王之怒,说不上雷霆之威,仅有的几分凛冽气势便足够让在场的人心生震慑,惴惴不安。

在皇帝离开后,乔虞率先起身,对皇后微一福身,轻笑着说“哝,这太医刚说了妾身体不适,那妾便先行告退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皇后冷着脸许了,她心中总觉得皇上呵斥的那番话宛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后宫不稳,岂不是变向怪责她这个当皇后的没管好后宫一时心头又是酸楚又是愤恨,酸楚于皇上的态度,愤恨于一个个不安分、心思诡诈的嫔妃。

全然忘了这出戏还有她传风搧火的份。

乔虞步履轻盈地从永寿宫中出来,半分没有其他妃嫔的忧虑不安,依她看,皇帝说的那番话,怕是演戏的成分更大。

她登上坐撵,柔柔抚了抚小腹,都说皇帝重视子嗣,还真不是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