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寂寥,最是容易伤春悲秋。
有的人敏感些,一口气上不来也是有的。
这么想着,心情愈加复杂,紧张开口“这乃是天时。”
姜照皊莫名看了他一眼,点头说自己知道,也不会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无事。”想想还是开口道。
毕竟时下注重孝道,康熙紧张她也无可厚非,但是她不能直接说,我不伤心你不用安慰。
这么想着,她叹了口气,努力做出悲伤样子。
康熙瞧着她蹙起眉尖,伤怀的很。
这心里就跟着紧了紧,最喜欢她笑的没心没肺,妩媚又撩人。
“乖,不要想那么多。”康熙有些头疼,开始疯狂做承诺“要不,朕带你出去玩”
说起这个,姜照皊就更加惆怅,她现在尿频,去哪里玩呢,就没有她能呆的地方,毕竟这一时半会就要更衣,地点不方便,多难受人。
“不想去。”她怏怏不乐。
说着就又转着要回去。
怀孕从来都不是美好的,而是母体最大的损毁和桎梏。
虽然龙凤胎如今可爱又聪慧,每每跟小天使一样,逗的你肝颤,但不可否认的是,怀孕的时候也是真难受。
特别旁人还用艳羡的目光看过来,跟你说,你真有福气。
简直有口难言,若是敢抱怨一星半点的,准准要来说什么,不知福。
“朕这胳膊,可比潮平好用”康熙笑道。
后头被点名的潮平欠了欠身,打了个千,没敢说话。
姜照皊哼笑“您这叫人怎么回。”
“直回。”康熙道。
“您好。”这简直就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谁好,都必须是康熙好。
康熙才不管是真话假话,高兴的跟什么似得,自得道“那是自然,朕自然做什么都优秀。”
说起这个,姜照皊才笑了,他还挺有意思。
说着说着,两人就已经走回翊坤宫,姜照皊顺势往软榻上一歪,看着康熙匆匆离去,回去批折子。
她在心里嘀咕,总觉得现在的康熙,有些过于粘人了。
但是这话没有说出来,有些欠打。
她一直盯者,想要看康熙是不是这样。
一连盯了好几日,才若有所思,这确实不是她的错觉,康熙来的频率很高,基本上若是用膳的点能够过来,直接就过来了,若是用膳的点过不来,午间小憩的时候,也会来瞧瞧。
总之每天都不落空,急匆匆的来,再急匆匆的走。
这是重视子嗣,还是重视她。
姜照皊就有些分不清楚。
她也懒得分,手里捧着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见白苏来了,就笑道“剥石榴来吃。”
门口的石榴树,又硕果累累,又大又好,瞧着就喜人。
各宫都送去一点,留下的尚有许多。
康熙最不耐烦吃这个,一嚼一大口,偏只有丝丝甜水。
姜照皊的观感倒还好,没东西吃的时候,吃个稀罕,再加上是自己宫里头出来的,说句从小瞧到大,也不为过。
这吃起来,自然更有感觉一些。
“成。”白苏笑着应下,坐在她身边剥石榴,一边犹犹豫豫的道“榴红”
其实手里不拿这石榴,倒有些想不起来,只有拿在手里,难免想到她。
“怎的了”姜照皊随口问。
榴红在浣衣局里头,这日子有些不大好过,遣人使了银钱递消息过来,说能不能宽恕一二,不说别的,调出来做个洒扫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年岁快到了,这在浣衣局里头,到时候出来也是浣衣局宫女,不管是说亲,还是找差事,都有些不太好。
“奴婢知道这话不当说。”白苏叹了口气,她也是无奈,想了想还是道“到底是翊坤宫出来的。”
姜照皊蹙眉,看向白苏。
她一向拎得清,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二人是什么关系”她问。
若是说她一时糊涂,瞧着也没这迹象,清醒的紧。
白苏脸色一变,白着脸跪下,这才低声道“原先不知道,前儿母亲递信儿说,榴红家里头找上来,说求个情。”
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就是母亲辈是一个爷爷罢了,只是这样套上关系,她开口不开口都是为难。
姜照皊皱眉,看着白苏小脸煞白,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们拎不清,你也拎不清”
这就不应该开口。
纵然没有谋划主子,但是她知道实情却不上报,只是发配浣衣局,已经是她仁慈至极。
白苏轻轻嗯了一声,就谢恩告退了。
母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想要把连姐儿嫁给他们家的小爷,不提前把事办了,到时候做亲之后,连姐儿的日子怎么过。
可母亲从来不曾想过,她在宫里头的日子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