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惯出来的,无声无息的,叫人察觉不出来。
魏珠抖了抖,看着潮平深邃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他来说,从乾清宫到翊坤宫,他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不管心情如何,这翊坤宫的差,他必须当好。
满宫怪胎,他在心里嘀咕。
姜照皊施施然的走出来,看着康熙离去的方向,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心问“葡萄可还有”
魏珠怔了怔,还不等他回答,就听潮平道“应是还有的。”
说着就去厨下找,毕竟仁妃若是不吃,就放在厨房里,用膳的时候,一并分了。
她这是想起来酿葡萄酒了。
硬是祸祸了一坛子的葡萄,看着那大玻璃缸中满满当当的葡萄,白苏捧着脸问“这样就成了”
姜照皊一脸深沉的点头,完全没有说自己也不知道。
正弄着,就见外头进来一个小太监,跪着就开始哭“老夫人没了。”
话音一落,姜照皊就满脸惆怅,这老人年岁大了,也差不多到时间,说起来是喜丧,但是痛失亲人,总是叫人心酸的。
一时间忙着拆卸钗鬟,将身上绣着葡萄缠枝纹的旗装脱下,换上月白色的,这种清浅的蓝,简简单单,作为孝服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现在是君,而老夫人是臣。
在礼制上和寻常祖孙不同。
收拾着,又把胤祐、胤祚叫回来,衣裳尽数都换了,毕竟这说起来也是老祖宗,不管怎么说,她出不了宫,这孩子出宫吊孝,也是一份心意。
都穿上月白色的衣裳,头上的发坠也换成月白缎子,这才叫带着丧仪出宫去了。
姜照皊吩咐奴才好生带着,也有些想跟着出宫,但有些不符合规矩,她也就没说。
“去乾清宫走一趟,禀报一下。”她道。
两个孩子今年不过三岁半,话都说不清楚,这独自出门没个大人跟着,她有些不放心。
魏珠一到乾清宫,说一声的功夫,梁九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直接派了二十个侍卫跟上,也算是保护了。
康熙随口问“仁妃不去”
魏珠跪地认真禀报“娘娘不曾说过。”
康熙挥挥手,魏珠就赶紧跪着告退。
等到晚间的时候,姜照皊正在廊下坐着荡秋千,就见康熙走了进来,立在她身后,慢悠悠的晃着,一边问“怎的不陪着孩子一起去”
她今儿打扮的素净极了,头上只簪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绢花。
“不必了。”她道。
说到底,不是她的亲奶奶,无法产生同情。
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
“嗯,你还有朕。”康熙从后头拥住她,笑着安抚“生老病死乃是天命,节哀顺变。”
姜照皊轻轻嗯了一声,不打算多说,毕竟在没有共情的时候,非常容易露馅。
见她兴致不高,康熙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原本不曾明白,他喜欢来翊坤宫,喜欢跟她一起,如今总算是反应过来。
想想她平日里的爱好,康熙就试探着问“朕给你唱个曲”
以前总是叫田田唱曲或者是讲故事,他现在想要亲自体会。
“好。”她随口回。
见她应下,康熙便哼了起来,他不怎么会唱,平日里听的比较多,有些句子能记住,有些句子就含混过去。
姜照皊听了,还挺感动。
毕竟帝王身份,还能在这里给她唱曲,着实有些不容易。
“您辛苦了。”过了一会儿,见他嗓子微微有些哑,姜照皊赶紧奉上茶水。
这投桃报李,才能长久。
康熙果然高兴,轻声道“朕下次还给你唱。”他毕竟不会唱,最是费嗓子,几分钟就哑了,嗓子也有些疼。
“嗯。”姜照皊乖巧应下,窝在他怀里发呆。
她最近喜欢上发呆,让自己有空去思考一些问题。
康熙就沉默的顺着她脊背,也跟着闭目养神。
两人窝了一会儿,姜照皊生无可恋道“臣妾去更衣。”
说是更衣,其实是解手,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还是双胎,这尿频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不给一点反应时间。
经历过上次,康熙显然也知道。
搀着她往屏风后头去,一边安慰“先忍忍,等生完就可以了。”
姜照皊懒得搭理他。
等解决完之后,就起身,往外头走去,又到了每日运动时间。
搭着康熙的胳膊,两人溜溜达达的往外走,这时已是秋日,秋高气爽,倒是挺舒坦的,就是她整日懒懒的,不想动弹。
走在御花园中,看着枯叶凋零,不由得感叹“上一次瞧,还是绿的呢,转眼间就落了。”
康熙不喜欢她悲秋,就笑道“花开花落,自有定数。”
现在刚好怀着身孕,老夫人又没了,这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