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杳本能地朝后缩了缩,后背一下紧紧抵住沙发靠背,垂着眼不知道该害羞还是尴尬。
旖旎气氛就此中断,显然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但她忍不住想,如果刚才没因为这个插曲中断,宋渌柏会继续到那一步吗
她已经二十一了,其实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她都
沙发边沿骤然一轻,他随手抓起搭在一边的外套,握住她一边肩膀让她坐起身,把外套搭在她身上,拢紧领口后手略一停顿才松开,起身捏着眉心低低说了句“抱歉”,嗓音里还残留着少许欲念。
甄杳低着头悄悄深呼吸平复心跳与脸颊的热度,一句“没关系”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是什么也不说气氛也太尴尬了
于是她思维蓦地跳跃,讪讪开口“这条裙子我记得不算便宜。”
七位数的价格,虽然不算这个品牌最贵的高定款,但在没来得及穿出去见人前就被一把撕坏也太可惜了。而且这条裙子她真的很喜欢,本来是打算酒会穿过之后就好好收在衣帽间的。
宋渌柏按着太阳穴与额角的手一顿,险些被她气笑了。
又好气又好笑。
到头来,她关心的只是这件被撕坏了的衣服
“我的钱,你比我还心疼。”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来。
“当然心疼啦。”
“嗯,毕竟我的钱以后都是你的。”
甄杳一窘,她哪儿是这个意思,本来想说的是不管谁的钱都是钱,怎么就被他解读成这样了呢
“我说心疼不是因为这个你的钱也是钱呀,而且这条裙子我还一次都没穿出去过呢,感觉好可惜。”
“不是已经穿给我看过了”
“那怎么能一样。”
宋渌柏被她这话堵得一噎,眯了眯眼盯着她看了片刻,半晌淡淡道“还没用力就破了,可见质量不怎么样,坏了就坏了,正好重新买一条更好的。你自己选,我是我替你选”
“”甄杳张了张嘴,小声嘀咕,“那样还叫没用力,那恐怕要牛津布才撕不破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立刻无措地舔了舔唇。
明明好不容易才把话题绕开,怎么莫名其妙地又绕回来了
“我下次换更温和的方式。”宋渌柏倚在墙上看着她,仿佛刚才的失控都是错觉,然而平静的表情下却像别有深意。
甄杳先愣神一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才蓦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你”她一瞬间如坐针毡,干脆装傻站起身往衣帽间走,“裙子不用买新的了,上周你送我的那条都还挂在衣帽间,这次可以穿它。”
话说完后她人也走进了衣帽间,准备关门时匆匆看了他一眼,却被他黑眸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手上关门的力气也一时没控制好,一下“嘭”地一声重重将门关紧。
甄杳关门落锁,转身背靠着墙面对着几米外宽大的落地镜,才发现自己挽起来的头发有些乱了,唇上一片暧昧的狼藉,脸也微红。
她抿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然后默默脱掉身上的外套,转身去照后背。
这条裙子后背开得不算低,但却是松散下坠成弧形的褶皱状,用料轻薄,此时却已经成了从中裂开的两片布料。两侧狼狈地耷拉着,露出了一大半的后背。
她看得脸红心跳,脑海里蓦地就浮现出刚才衣服被扯坏的情形。
刚才她只感觉到他一只手一直覆在自己后背上,微微粗糙的掌心与肌肤摩擦时的触感与热度让她上身发软。衣料刚因为拉扯的力道而收紧时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还是那声撕裂声才让她清醒。
竟然还怪布料不结实
甄杳匆匆转身不再去看镜子,从衣柜里取出新的衣服换好后才又对镜将口红擦拭干净,凌乱的头发也重新梳理整齐。
将首饰柜推回去的时候,她动作忽然一顿,下一秒惊慌失措地抬头朝门的方向看过去。
今天回来的时候,知道她和宋渌柏关系停滞不前的姜聆不怀好意地把一盒“新款”小雨伞塞进了她的包里,她回来的时候顺手放在了床头的圆几上,本来说找个抽屉收好或者放在衣帽间的,结果一看到刚送来的新裙子就忘记了。
刚才两个人都没功夫注意到,现在宋渌柏一个人待在她卧室里,万一看到了多尴尬
甄杳火急火燎地开门冲了出去,却见男人站在离她床头一米远的位置,正侧对着她的方向垂眸看着圆几上的方盒。
听见动静,他转头看了过来,好整以暇地轻轻一挑眉。
“哥哥,你听我解释。”她僵硬地杵在原地,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来。
宋渌柏单手插进裤袋,盯着她,“嗯,我听着呢。”
“这个是聆聆给我的,不是我自己买的,她说没地方用就给我了。”
他点点头,蓦地笑了,“你有地方用。”
这句话既不像陈述句又不像疑问句,听得她脸颊飞速升温,目光躲躲闪闪,“她、她说她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