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场里充斥着灯光与华服, 还有人们的低声絮语。
忽然,某一排间响起一点议论。
“那是谁能坐第一排那么靠中间的位置,国内哪个咖位高的明星吗”
“要是明星我还能不认识刚才送她来的车你看见了吗, 价格够买好几件今晚的压轴高定了。她身上穿的也是当季高定之一, 那一身行头最少也是这个数,还没算珠宝配饰,距离太远我看不清。”
说话的人伸出手比了个数字。
“要么是哪个低调的富家千金,要么是背后有人养着吧。”
“难说。”
身处几人话题中心的主角对此一无所知,正安静和身边的人等着秀开场,偶尔微微转头听旁边的同伴说话, 耳垂上挂着的珍珠轻轻晃动。
无数人的目光或有意或无意地从她身上掠过, 总忍不住停驻几秒。
很快, 观众席上的灯光暗了下来, 灯光都聚集在t台上。
秀开始了。
甄杳专注地看着模特身上的衣服, 看着上面的色彩与刺绣在不同光线下的变化,以及被模特们高挑纤瘦的身形撑起的剪裁。
她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 脑海里与此相关的知识储备也让她没办法单纯作为一个观众来欣赏, 但是当模特穿着那条压轴款长裙出现时, 所有情绪里只剩下了惊艳。
下摆的纱层层叠叠, 最外一层满布金线刺绣与水晶,走动时流光溢彩。
那是一条作为婚纱也堪称华丽精美至极的“艺术品”。
“看呆了想穿着它嫁给你哥”姜聆揶揄。
甄杳蓦地回神,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呢。”
“好好好, 我不打扰你了, 你专心看吧。”
看完秀回程的路上,坐在后座的甄杳埋头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记下自己看完这场秀的心得与灵感。毕业设计的准备刻不容缓,她半点不敢马虎。
秀后的晚宴活动她和姜聆都不感兴趣, 所以没参加就离开了。之后两人又在巴黎停留了一天才飞回国内。
回国没两天,一条裙子送到了她手里,是她上个月看过的一场秀上刚发布的新款高定。
“哥哥,你怎么又送我裙子”甄杳既高兴又有点哭笑不得这一条恰好是她当时看秀时最喜欢的,但最近她并没有什么可以穿它的场合了。
“宋氏要办酒会,我缺一位女伴。”宋渌柏看着她,又淡淡瞥一眼裙子,“穿它去吧。”
“我吗”
“不是你还会有谁。”
甄杳语塞,半晌才犹犹豫豫道“不是说毕业之前都不对外公开吗”
考虑到这一点,这两年多他们都没有公开以这样让人联想的方式出现在这类公众场合,她也另外购置了在浔城的房产,对外宣称是回国后常常独居,不时会回宋家老宅陪伴长辈。
“快了,不差这几个月。”他说,“就当提前透露一点风声。之后我会让人留意媒体报道和舆论走向,不会让他们诋毁你。”
“那叔叔他们”
“在这条裙子刚被人从机场送来的时候,他们就问过了。”
言下之意是周惠和宋毕已经对他要做的事一清二楚,且至少是默许的态度。
仿佛下一刻就要跟他一起在众目睽睽下公开了一样,甄杳竟然就莫名有点紧张了。她清了清嗓子,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怕他以为自己不情愿,她又看了看他,笑着“嗯”了一声,然后转头佯装很认真地拉上防尘袋。
宋渌柏却忽然抬手拉住她,“试一试先穿给我看看。”
“那你先出去。”她没拒绝,说完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的男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恍若未闻地看着她,目光渐沉。
甄杳茫然地和他对视片刻,某个猜测忽然窜进脑海里,烫得她慌乱地别开脸,强自镇定地催促他“不是要让我试吗你快先出去吧。”
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微微收紧,男人指腹在她手腕内侧不算轻地摩挲几下,最后才慢慢松开。
手腕上刚一空,她就抬起双手往外推他,埋着头掩饰自己刚才“少儿不宜”的想法。
门一关,她头抵着门板默默松了口气,清除杂念后转身再次将裙子从防尘袋里取了出来。
珍珠白色的长裙款式很简单,然而设计的巧思都藏在领口与腰身的细节里,表层还有着珍珠表面似的光泽,随角度变换而“折射”出浅浅的颜色变化。
甄杳脱下衣服换好,又从衣帽间里取出上次宋渌柏送给她却还没来得及戴的那套首饰,站在落地镜前一一戴上。
她没化妆,看来看去觉得脸上有点太素净,于是又取出一只玫瑰色的口红在唇上抹了抹,然后轻抿嘴唇晕染开。
好像差不多了。
甄杳走到门前,拧门把手时动作忽然顿了顿,就在她要继续用力将门打开时,手里的门把忽然不受她控制的向下拧动
门被人从外向内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