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于剑身之上。笔画抽长、变形,成为薄薄的光幕;它裹住狭长的剑刃,而后――
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这方天地。
云乘月扔了剑鞘,左手抓住聂七爷的手腕,右手平平挥出一剑。她感到对方肌肉收缩、本能要退,但她用力抓住,居然没有让他逃脱。
发光的玉清剑清鸣一声,斩出一剑。
这一剑,斩向了聂七小臂上那根“丝线”。剑刃拦住“祀”字的触须,但它异常柔韧,没断,而是顺着她拉扯的方向不断变形。
这股力量,比她在徐小姐、聂小姐身上见过的都更强。
云乘月沉下心神。识海中的“生”字书文苏醒过来,也加入了这场角力;生机的白光流出。
玉清剑剑刃一震,“光”字化出的光芒上,竟然又浮现出一个隐隐的“生”字虚影
“这是”
旁人的惊讶是旁人的事。云乘月的世界里,只有安静、专注――她在朝着她的目标前进。
“生”字与“光”字大道相近,相辅相成;两枚书文的力量叠加,又被玉清剑这一神秘的宝物加倍放大。
刹那之间,生机浓郁、清新纯净的光芒,像风一样荡开。
不仅是聂七爷浑身为之一轻,所有被“风”扫到的人们,都感到身心清爽许多。
卢桁浑身一震,抬手按住眉心识海处,惊讶道“老夫识海中的伤”
云府屋檐上,帝王居高临下。他乌发飘荡,大袖当风,黑雾弥漫如死,抵抗着生机的气息。和帝陵中相比,他的力量的确增强不少。
他看着云乘月,又多看了一眼聂七爷,尤其是他的手腕。他不笑也不怒,神色冷淡若冰“云乘月,你果然要同我作对。”
她看向他。她不能说话、不能叫他,她想,不然他会被人发现。她只能保持沉默,直直看着他,平静的心海中生出些许愤怒。
他却只是摇摇头,唇边一缕讥诮。
“果然世间之人,大多不可信,也不可靠。云乘月,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便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如果你破不开这一局,便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世间,如何沦为死亡的乐土。”
他声音平静至极,抬起两臂的动作也同样平静。这是一个属于帝王的动作,如怀抱日月、如坐拥山河。冷风灌满了他的衣袖,也让天空中巨大的“祀”字猛然颤抖。
云乘月忽然感到了更炽烈的怒意。她很少像这样发怒,但这注定是,也只能是沉默的怒意。她唯有通过挥剑来发泄。
玉清剑再震
然而,帝王的身影已经散去了。四周迷雾降临,他自身也化为更加幽暗的迷雾。
突然,天地暗了。
明明是白日,黑压压的层云却遮蔽天空;风冷得刺骨,地面的积水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凭空生出的灰色迷雾弥漫着,笼罩了全城。
云乘月更用力地握紧剑柄。她往天空挥剑。剑光上切,刺向上方那黑红色的、巨大的“祀”字主干。
然而。
当啷――
剑光堪堪嵌进一分,就被猛力弹出
云乘月被逼倒退两步,才发现丹田空荡,浑身乏力。她毕竟才只是第一境的聚形修士,甚至只是初阶,玉清剑两剑挥出,就已经让她灵力耗尽。
“云姑娘”
“乘月”
聂七爷和卢桁同时伸手扶她,后者更是又塞过来一瓶元灵丹,斥道“又逞强先将丹药吃了”
云乘月喘了口气,站稳身体。她倒了两粒元灵丹含住,目光一扫,左手摊开,对聂七爷说“拿来。”
青年略一怔,低头看她空荡荡的掌心,不解道“什么”
云乘月拧眉“报酬。我救了你家的人两次,没有报酬么补充灵力的丹药,谢谢。”
卢桁也跟着皱眉头,深以为然,怒道“年轻人做事真是不周到。”
聂七爷生平第一次被这么评价,不禁又一呆,接着,他望着云乘月,冷厉的双眼却又沁出几分笑意。
“有。”他说得干脆,摸出一只袖珍锦盒,“这是五百年灵木的结灵之心,食用之后,能滋润丹田,还能相当于第三境高阶修士的灵力数量。”
云乘月不客气,接过来“有没有坏处”
他想了想,郑重道“没有。”
云乘月点头“好,从此我们恩怨两清。”
这话却并不能让聂七爷高兴。相反,他神色阴郁了一些,眼中笑意也消失殆尽。
五百年灵木的结灵之心卢桁不禁为之侧目,一时也有些惊讶。便是以他的地位、经历,也少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宝物。如果将其放到白玉京中拍卖,数万金不在话下。
这聂家的掌权人,倒也还恩怨分明,做事爽快。老人虽然不喜聂七爷,此时却也暗自点头。想到这里,他却又一愣小姑娘说恩怨两清,莫非也是听出了这东西的价值她反应还真快,原来真没那么傻愣愣啊。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