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回头一看发现门关得很好,严丝合缝,放下心来。再回头发现表弟还不明白,急得满脸通红,还有火气。
“知府大人给你你就拿着。你若嫌银子太多,表兄正眼馋明芳斋的一个鼻烟壶,表兄来花”
黄履庄“好。给表兄买一个鼻烟壶。”
戴榕心头一哽。
“不管在哪里,凡是官府给的正当奖赏,切记不能说多,知道吗只管感激地接着。当然表兄也不是说什么人的银子都能接”
表弟一心沉迷研究,连对鼻烟壶只有一个印象提神,全然没有银子的概念,戴榕突然又觉得他表弟现在出息了,他还是要操心,又气又不放心地一一给他讲解一些基本的为人处世道理。
保康受到江苏巡抚和扬州知府送来的好消息的时候,他还没出发,他汗阿玛也还在五台山没出发。
保康犯了选择困难症,他汗阿玛硬要他在出发之前选一个乐器出来,还说“保康聪明,若有喜欢的,可以多选几样暂时学着,将来再确定哪一个。”
聪明还有这么个说法保康不懂,只能是他汗阿玛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小在父母长辈的监督下学习乐器,学习书画,这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生体验,只是他面对这些乐器,头晕眼花。
光按照材质来分,就有石头的、陶的、玉的、红木的、骨头的按照大小长短来分,有长的、短的、七个孔的、八个孔的
保康揉揉眼睛,还是觉得眼花,一把抱住师祖的大腿。
“师祖,保康要选哪一个嗷嗷”
小模样可怜巴巴,小嗓门也是可怜兮兮,仰着脑袋看着师祖的眼神儿也无助的。
师祖微微笑“横笛竖萧。保康觉得哪个姿势更习惯箫对气息的要求是缓而均匀,要有明显的一个气流柱产生,才能吹响。而笛子,尤其是小一些的笛子,用力大一些,就更容易吹响。”
“不过这对保康不是难事儿,笛子入门容易,但中期比箫难学,至于后期,要学精,都难。笛子的声音偏清脆飘扬,箫的声音偏沉稳浑厚。而埙,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天籁,只是现在吹奏之法不再流传,会的人很少。”
保康一听,立马有了决定。
“要笛子和埙。”
清脆飘扬多好,我欲成仙,快乐神仙。
会的人很少也好,这样的独门功夫才帅气。
师祖还是微微笑,牵着小徒孙逛在这一个个乐器前面“选好了乐器,下面的就简单了。什么材质,大小孔洞等等,没有大的区别。颤叠打震,吐滑剁花历等等技法都一样,等将来保康懂了,再专门选一个自己喜欢趁手的。”
保康表示明白。这就好比学打枪,先练习一般普通的,再练习专精的。
有了决定的保康,小胖手一指“师祖,保康喜欢这个白玉笛子,还有这个陶埙。”
师祖一看,笛身洁白晶莹,在府库里黯淡的光芒下也周身闪着耀眼的光晕,一看便知非等闲之物。
师祖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对着小徒孙夸道“保康的选择很好。”
“传说禹治水艰辛,曾三过家门而不入,此仁人之心,感天应地,昆仑山瑶池王母以白玉笛赐之,许其每遇灾难,吹之则逢凶化吉,百用百灵后凡人间遇圣君明主,既遣使赠之,以助代天宣化,和善百邦,协调阴阳”
保康“”
保康听得小心肝一颤一颤“师祖,保康换一个”
阿弥陀佛。他汗阿玛果然就会坑他,这么一个来历的物事,他能用吗
哪知道师祖笑得安然自若“一个传说,听听就罢。据说宋太祖赵匡胤登基那年曾见过,还有传说若皇家子孙不能兢兢业业在宥天下、敬业守成,国破家亡之际,此宝必然收回。”
“这些都只是传说,保康不必在意。当年先皇进关之前,曾有一位喇嘛预言大清国祚说我身不残,国祚不灭。十帝在位九帝囚,还有一帝在幽州。前两年,这位喇嘛圆寂之前又送来预言,说天机已改,命数不定。”
保康“”
保康好像听到他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好似要跳出胸腔一样。
师祖面色平静,看见小徒孙面露惊惧,安抚道“保康莫怕。世上之事,尽人事听天命,只管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喜欢的,自己想做的。当然,现在是乖乖长大。”
保康小心翼翼地问“师祖,那汗阿玛害怕吗”
眼睫毛微微颤抖,眼神儿好奇又胆怯师祖因为他的小模样笑得开怀“有一点点应该有一点点。但那是之前。现在你汗阿玛想通了,一点点也没有了。”
保康“”狠狠地松一口气。
“师祖,果然保康的感觉是对的,这几天汗阿玛身上的气息有变化。保康说不清。他是保康的汗阿玛,保康看不清他。”
因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他惯常看人的方法看不清,师祖听懂了,轻轻点头。
“人和事都是会变化,这是好事儿。”放下手里的白玉笛,拿起刚刚小徒孙选的陶埙,外形像梨子的紫砂陶埙,独特的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