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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位老者,曾荣把上房留给了覃叔,自己回东厢房换衣服。
因着时间关系,朱恒和覃叔也没有聊多久,临出门前,曾荣把那张吃的药方子交给覃叔,让他去抓药,把药煎好后等着江南每日去取。
她不是没想过在宫里让绿荷帮她把药配了,可宫里的药渣偶尔会有人去查探的,就像之前朱恒泡脚的那些药渣都会专门把绿荷配的药渣挑出来埋到树下。
宫里的侍卫出入宫门一般没有人去搜他们的身,故而曾荣才会想着让江南江北去帮朱恒取药,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把这事扛下来。
“我知道这风险很大,可老人家说了,若是治疗得当,这几个穴位的经络会慢慢恢复,到时能否带动周围的经络就看二殿下的运气了,所以我认为这险还是值得我们冒一下。”曾荣对江南江北说。
“要我说,不如从九月份开始吧,那会天气凉些,我搬回储华宫,一天可以取两三天的药。”朱恒斟酌了一下,说道。
曾荣一想,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半个月,同意了。
主要是她也想到一个问题,今天他们出宫了,保不齐就会传到王皇后和皇贵妃等人耳朵里,因此,这几天肯定会有人盯着他们。
果然,回宫时,宫门口值守的侍卫就要看看马车里究竟是否是二殿下。
“大胆,这是二殿下的马车,你有几个脑袋敢检查二殿下”江南斥责道。
“罢了,想看就看吧。”朱恒在马车里发声了。
今日出门,他是向太后报备过的,就连曾荣也是经过太后允许的,因此,朱恒也不惧查。
曾荣可不希望被这些人看到,仓促间,她忽地想起太后给她的令牌,忙把令牌塞给阿梅,对着阿梅耳语几句。
“看什么看,这是太后的通行令,莫非你们连太后也不信。”阿梅拿着一枚令牌递了出去。
还好,那两个小侍卫看到太后的令牌总算不再生事了。
“主子,依小的说,这些人就不能惯着,越惯着他们越发上脸。”马车进门时,江南大声说道。
“莫要为难他们,他们也是听命于人的。”朱恒温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两名侍卫听了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这一次,马车直接停在慈宁宫后花园的小门处,曾荣和阿梅两个从这下的马车回朱恒的住处换回自己的衣裳,此时也快到晚宴时分了,曾荣也不和朱恒磨叨了,直接回内三所。
这天晚上,太后是在钦安殿举办的晚宴,曾荣自是没有资格参与,晚宴后就是赏月会,这次赏月会朱恒也参与了,为大家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不说一鸣惊人,但也绝对改观了众人对他的认知。
朱悟原本也是要弹琴的,可因着他排在朱恒之后,他便不想雷同了,若是他弹的比朱恒好,显得他欺负了朱恒似的,毕竟谁不清楚朱恒已固步自封了十年,若是他弹得不如朱恒,这脸绝对丢大了。
因而,他放弃了瑶琴,改成吹箫了。
只是箫声有个特点,因为箫声原本就比较悲凉,故常用来演绎凄凉偏伤感的曲目,可这是中秋团圆之夜,因而当那呜呜咽咽的箫声响起时,太后第一个皱起了眉头。
王皇后这人是巴不得朱悟出点岔子的,尽管她也因为曾荣之故不喜欢朱恒,可相对来说,朱恒对她的威胁比朱悟小多了。
故而,朱悟一曲吹罢,王皇后起身笑道“启禀母后,难得今日一家团聚,就连我们二皇子也破天荒给大家弹奏了一曲助兴,不如这样,儿媳今日也学学古人,斑衣戏彩,为母后弹一曲古筝,若是弹得好,母后听得尽兴了,恳请母后赏儿媳一块月饼吃吃。”
这话说的太后满心欢喜,“好好好,你这么一说,哀家想起来了,我们皇后早些年也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呢,一手古筝正经来的。”
“母后也说了是早些年,如何儿媳俗务冗杂,多年不弹,只怕手也生了,好歹今儿在座的都是家人,即便错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许笑话我。”最后一句话王桐是指着在场的小辈们说的。
小辈们听了自是哄笑着说“不敢”,这一哄笑,现场的气氛就起来了。
而王桐也聪明,她选的是一首旋律清新流畅,节奏活泼轻快的阳春白雪,这首曲子相传为春秋时晋国的师旷所作,也有一说为齐国的刘涓子,这首曲子生动地展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别说太后听了欢喜,就连皇上听了也忍不住点头。
本来吧,大过节的,谁愿意听那些悲悲切切的东西,没的影响心情。
因而,一曲作罢,没等太后开口,朱旭先笑道“到底是皇后,难怪古人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估计朕的耳朵里,这几日里只怕也都是皇后的阳春白雪了。”
“若果真如此,那是臣妾的荣幸。”王桐喜滋滋地道。
这倒是意外的惊喜。
因为自打上次内侍监掌法权被夺后,宫里明着暗着想看她热闹想踩她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