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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黄医生带着安溪去了开会的大会堂,大会堂最前面写着“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大字。他们去的时候零零散散来了好些人了。黄医生和这些人都认识,关系似乎还都挺好。由黄医生的引荐,安溪认识了不少人。

开会的时候,安溪坐黄医生旁边,黄医生交代她要少说多看。与医学交流无关的想法,最好收着,少说少错是他们这趟行动的宗旨。

一下午的时间,除了领导发言之外,大家都在相互扯皮,轮到谁发言,就简单说了几句假大空的话,然后把皮球扔给下一个人,下一个人接到皮球后又重复给下一个人。至始至终,谁也没说什么真正有用的。中间安溪发了一次言,她学着大家的语气,短短地讲了几句,不求出彩,但也绝对不能有差错。

干坐在那里听一些无聊的言论,时间确实难熬,但好歹是熬过去了,两人回招待所的时候,天刚蒙蒙黑。江翠翠在他们回来后好一会,才回了招待所,她带回来好几本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安溪瞥了一眼,是初高中的课本。

这些课本田溪有,但当初离开北京的时候嫌没用,就没带过来。说起来,关于初高中课本的知识,田溪脑海里基本上一片空白。安溪自己高中毕业也差不多五六年了,当初上课学到的知识都忘地差不多了,不过好在基础在那里,她现阶段需要做的就是把之前忘的东西捡起来。

小时候,她听她大姑说过,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考试题目可比几十年后学生考的简单多了。安溪对高考信心十足,但找教材的事情也得上心,只是这事暂时还急不来,明天她还得跟黄医生去县医院参观学习。

不止安溪注意着江翠翠的举动,江翠翠同样也一直在关注着安溪。只一天不见,安溪身边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包裹,还是印着供销社的大红字,怎么都惹人注目。

在江翠翠眼神瞥了那个包裹几眼后,安溪敛下眼睛,掐着圆润的指甲,不经意地道“东西是供销社的一位女同志让我带给江潮的,挺漂亮的。”

江翠翠脸色黑了几分,连刚刚找到教材,在安溪面前炫耀的神气都淡了几分。在她翻身上床后,安溪脸上多了些笑意。

隔天,安溪跟着黄医生跑县医院,县医院是栋三层大楼,据说是旧社会地方保安团团长的小洋楼,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侵蚀,最顶上的阁楼已经坍塌了成了一堆废墟,废墟下依稀可以看见昔日的奢侈。

两人进了县医院后,县医院很忙碌。他们这些赤脚大夫说是来参加培训的,但几乎都是穿上白大褂直接在旁边打下手。

“那个谁,看到那个新来的病人没有,你去给他打针”,一旁忙不过来的小护士直接拉了安溪过来,指着那个病人,就让安溪过去了。

她才刚刚来这里,什么事都还没插上手,小护士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打针,就把她派了出去,她手上拿着针剂,仍旧一头雾水。

也是她不清楚情况,像县医院每天要接待的病人数也数不清,在医护人员还很有限情况下,基本上就是分身乏术也忙不过来。要真遇到脱不开身的时候,他们这种从下面上来的赤脚大夫就能派上用场。也不管你是不是会,逮着你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反正只是打个针,也出不了人命,大不了就是病人吃点苦头罢了。来医院看病的人大都是有觉悟,想治好病,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小护士让安溪去给打针的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母亲抱着她。小孩看着体质很弱,大病小病总少不了,基本上就是医院常客了,女人对这医院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哪那些是经验丰富的,哪些新来什么都不了解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刚刚可看到了,小姑娘是被那个护士赶鸭子上架过来,以前她也遇到过这种不靠谱的,孩子屁股都成筛子了,那针还是没打下去。但她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来看病就是有求于人呢

“同志,我家宝儿血管细,你待会千万找仔细,再下针,不然孩子可得哭岔气去”,女人看着素质很好,好生好气地央求着。

没穿越前,安溪在医院实习过一年,实习的时候都是干护士干的活,打针手法也是在那一年里练上来的。

女人把小孩翻了个身,让他躺在自己膝盖上,把裤子往下一拉,熟练的捂住孩子的嘴巴,预备待会要是声音哭太大了,会打扰到别人。

在女人殷勤的目光之下,安溪在下针的地方涂上碘酒,熟练地找到血管,轻轻一挑,控制着最合适的速度把药推了进去,收针。

“好了”,安溪口罩拉下一点,收拾着刚刚打针留下的狼藉。

女人嘴微张,这就好了她还预备着有场大仗等着她呢跟她想地似乎有点不一样,孩子连声音都没出呢“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家小宝打针能再找你吗”

安溪原本低着头,现在头微抬了,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着笑意,“我叫安溪,从三水村来县医院参加培训的,不在县医院工作,所以你怕是找不到我而且医院可不是个好地方,小朋友能不进还是不进的好。”

起身捋了捋白大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