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大嫂的敌视,安溪在江家更谨言慎行,也更沉默了。两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黄医生找了一辆牛板车送他们去县城。本来以为去县里只有她和黄医生两个人,走地时候却多了个江翠翠,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让黄医生答应她跟过去。
坐在牛板车上,安溪蜷着腿,脑袋搁在膝盖上,两眼不眨地看着前方。江翠翠坐她旁边,两人隔着一个手臂的宽度,中间不间断看过她几眼。她感受到了,如果是之前,面上做样子也好,至少要维持面上的和平,只是现在,她觉得没这必要了。
他们早上出发,一直到晚上星星都出来了,才到了县城。黄医生这次是公干,食宿全包。县城的晚上很静,路上很少看见行人,很远的一段路才能看到一盏路灯,三人的影子在灯下拉地老长。
到县里招待所的时候,人家早关了门,黄医生在外面连敲带喊很久,才听到里面踢踏的脚步声。
“喊什么喊,赶着投胎呢”门一打开,里面就出来一张嫉妒不耐烦的脸,微弱的电灯下,中年妇女的眼角上还带着几颗眼屎。
“同志,我们是从三水村来参加县里举办的医学研讨会的,这是我的证件”,黄医生好生好气拿了证件出来。
那人一把夺过黄医生手头的本子,边翻,边骂骂咧咧地喊“老娘管你是天王老子,白天那么长时间不见你过来,晚上在这里敲地震天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又是好一阵低声下气的道歉,那人才勉强让出个缝隙让他们进了门,最后把人安排在预留的房间里面。
黄医生单独一间,安溪和江翠翠一间。很小的一个单间,里面一张床就占了大部分空间,没有窗户,除了那扇门,这房子活脱脱就是一供活人住的棺材。空间逼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尤其还要和一个与她交恶的人同处在一室。
在江翠翠面前,安溪始终沉默着,和她基本处于零交流的状态。
“安溪”,房间太狭窄,江翠翠很轻易就用胳膊肘碰到安溪,安溪将身体往旁边一倾,没理她。江翠翠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恼怒,不过被她隐忍下去了。
“安溪,我知道前几次我说话语气不好,你要是因为这事和我生气,那可真没必要。嗳你是不知道,江潮哥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人,看到你住进江潮哥家里,我心里火大,所以说话的时候没过脑子,但绝对不是有意针对你。
我想过了,住到江叔叔家里也不是你愿意的。而且我相信江潮哥,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他才不会移情别恋呢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语气,和你好好相处的。”
安溪轻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江翠翠的话半真半假,真的可能是关于江潮的那一部分。作为文里第一个被炮灰的恶毒女配,她可不会蠢到真相信江翠翠不再针对她的话。
她不知道江翠翠又在打什么主意,或者她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不过她猜测,大概是降低她的防备心,以及宣告主权吧
只是没想到她和江潮已经发展到两情相悦的地步了。胸口处闷闷的,她心头一慌,忙把那不大正常的情绪强行压住。
“你和江潮的事与我无关,我向你保证,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将我扯进你们的争端,大家走好自己的路就好”,安溪低着头,闷声道。
江翠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她重生回来对付田溪,一方面是为江潮解气,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扫清障碍。重生文里,田溪下放不久后,三水村兴办了一个村小学,不过一切都准备就绪后,还差个老师。那时候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就是田溪,各方面都合适,就是有一点,她不是三水村人。只这一点,成了最大的阻碍。
其实田溪来三水村以后她就后悔了,在北京的时候,她压根没干过什么重活。学校每天的劳动都被她打着急性胃炎的幌子,能逃都逃了。乍一过来,怎么可能接受那么高强度的劳动,心里头一直憋着口气,后来在得知回北京无望的时候,她就计划着,让自己日子过得更舒坦一些。
只要能嫁给三水村的某一个人,她就能算上三水村人,也就能当上老师,领一份国家工资,而江潮是当时她唯一能看上的人,只是江潮似乎对她没意思,三番两次暗示无果之后,田溪一咬牙,上演了一出在江潮面前走光的戏码,以后顺理成章两人结了婚。
不过女主江翠翠重生后,事情走向自然不一样了,江潮是她看上的人,怎么也轮不到田溪在这中间出幺蛾子,她被炮灰的命运可想而知。
安溪不知到她刚刚那番话,江翠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但她尽力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果江翠翠仍旧不打算放过她,那她只好接着。
“安溪,你真没必要这样,搞得好像我要怎么欺负你一样。老实说,我怪羡慕你的,你高中毕业,知青青年,又是城里人,家里条件肯定也好。哪像我小学一毕业就辍学回家,给家里干活,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我真心想把你当朋友,跟你学点东西,认认字,算算术,以后也好跟江潮哥有点共同语言。你不知道,我江潮哥虽然学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