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 / 4)

血汗费的心力,是无理取闹不知所谓,但是卫珩,今天晚上,打从我踏进这座宅子起,我心里就一直窝着火。”

宜臻静静地凝视着他“大夫说,你要好好养伤不能动气,但我想说的话可能不会好听,你要是现在本就不好受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卫珩叹了口气,往后微微一仰“你说罢。”

“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将我真正放在眼底里过。”

少女的声音很淡“你说你喜爱我,但其实你喜爱的压根不是我,你只是觉着我比起旁人还可以,能够接受,且你觉着我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要对我负责,你甚至还觉着你对我负责了及了不起,和旁的男子都不一样,你觉得你自己胜他们一筹,对不对”

卫珩拧了拧眉“祝宜臻,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说赌气的话。”

“你瞧,你从来都是这样的,高高在上,连教训我都是一副体恤民情的模样。打小儿但凡我说了让你不高兴的不合你意的话,你就认为我是在闹脾气,是还没长大不懂事,你从来没有真正地问过我为何那样想,心里是不是委屈,你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

卫珩的眉头已经皱的极紧了,肩头的绷带隐隐有血迹透出,但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嗓音低沉“宜臻,你发脾气可以,不要瞎胡闹。”

“我没有瞎胡闹。方才我是和亭钰一起进的这宅子,止血散在我手里拿着,那块令牌我就挂在腰上,但你的守卫不许我进屋,却偏偏放了亭钰进去。后来有个姓齐的姑娘出来了,冷言冷语嘲了我一顿,俨然一副主母架势。再后来你的丫鬟们把我请到偏厅去,不论我问什么,她们都装聋作哑全当做听不见。”

她顿了顿,嗓音出现那么一刻的哽咽,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倔强“我明明是来探望你的,从头至尾只是想知道你的伤势如何而已,明明也是你与我说,说这块令牌可以差使你们卫庄所有人,但事实上,就是不行。”

“我”

“我晓得你与那位齐姑娘定然没有旁的关系。也晓得你可以因为我的话立马疏远她,但我今日并不是想与你掰扯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的人心里,那位齐姑娘要比我有体面的多,甚至比亭钰还要有体面的多,你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缘由,给旁的姑娘这样的体面,却为何不能对我用一点点的心”

“就像方才,你明明可以问我,愿不愿意与你一起去京城,愿不愿意待你回京城以送嫁的法子在京城成婚,愿不愿意直接往越州老家去,与长辈们先敬了茶上了族谱,确定了名分再议其他。但是你并不问我,因为你觉得我一定不会愿意,又或者你觉得这样会不好,又或者你有些旁的难处,所以你径自下了决定,让我进屋来与我知会一声,说一句抱歉,任凭我是难过是体谅,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儿,左右你已经做了你觉得最好的安排了,就像之前每一次发生变故时对我的安排一样。对吗”

男人抿着唇,沉着眼色望着她,没有说话。

“卫珩,你压根儿就不是像我喜爱你那样喜爱我。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听话又有些意趣的玩意儿,一个合适的主母人选,一个必须要负责的小妹妹。换句话说,”宜臻直视他的眼睛,“你压根儿就不喜爱我。”

静默了好一会儿。

长久的连桌上的蜡烛都快要烧完了。

有下人敲了敲屋门,战战兢兢道“主子,已经快到五更了,石大夫说,您该歇息了,明晚还要连夜赶路,他怕您身子熬不住。”

宜臻立马起身。

提着裙摆,转身也极其果决,不带丝毫留恋“既然这样,我就先告辞了。”

如果是亭钰,或者是那个齐姑娘在的话,那个叫观言的奴仆一定不会来敲门说这样的话。

更何况五更天,连亭钰都没有敲门说阿姐,得快些回府了,不然府里人该发觉不好了。偏偏卫珩的下人先来提醒说主子您该歇息了。

这算什么

她轻扯唇角,忽然觉得今夜这一趟来的极其无趣味。

极其没意思。

卫珩不娶,她不嫁就是了。

她有银子有产业,为何一定要嫁人,像松先生那样自由自在过一生不是也极好

“啪”

一只杯子忽然摔在门边上。

四分五裂。

身后传来一道极怒的低沉男声“滚出府去。”

宜臻的身形微微一顿,而后加快了脚步。

“祝宜臻你再走一步试试”

小姑娘心底的火气快要爆炸了,猛地转回头“不是你叫我滚的卫珩你烦不烦,非得闹得个鱼死网破你才得意么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开了,相忘于江湖究竟哪里不妥当我即便是被退婚声名尽毁再嫁不了人,我剃了头发去做个姑子我也极满意,很不必被你在这里这样耍着玩儿”

“”

卫珩攥了攥拳头,而后又松开,叹了口气,“老子没说你。”

“这屋里除了我还有旁人吗难不成还躲着个花妖狐媚,绝色女鬼卫珩,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