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错过了当年的秋闱,得再等三年。
那这水月寺里,住着的又是卫珩的哪个母亲
“没有旁目前,就是少爷的亲母。”
平誉在前方引着路,脚步急促,还喘着气,“祝姑娘,这事儿来的突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可夫人现下身子有些不好,临去前最后的心愿便是想见您一面,少爷这才命奴才急急地请了您来......少爷,祝姑娘到了。”
宜臻一直盯着路,没注意前方的情形,因平誉陡然止住的脚步也连忙停下,且方才走的急,骤停之下差点没摔了。
“你回来了正好,把这药煎了。”
前方传来一个极熟悉的嗓音,清清淡淡的,还带几分倦意,“剪了后别忘了把药渣处理好,莫留在寺里。”
平誉应了声是,立即小跑着到院子里,拾柴生起火来。
把宜臻丢在脑后不管了。
还是他主子偏过身来,自己问道:“哪个是宜臻”
少女下意识抬起头,椎帽前的纱被夜风拂起好几道浮纹。
因隔着椎帽,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晰,只能望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玄衣身影。
“对不住了五姑娘,这么晚把你请出来。”
他的目光落向这边,语气听不出半分波澜,“只是母亲十分想见你,生为人子,实在做不到无视她临终前最后的愿望。”
明明只比亭钰大了两岁,应是还在变嗓的年纪,嗓音却沉沉的,听不出半分少年气。
和下午在轩雅居里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宜臻顿了顿:“可是令堂,不是三年前就......”
“具体的事儿我之后再与你细说。”
对方朝她伸出手,“你先与我来,我母亲,可能等不了多久了。”
若不是脚下有水滩,她定会拒绝这只手。
只是,少女沉默半刻,很快就搭住他的手臂,稳稳地迈过脚下的水滩。
夜风朝面吹来,椎帽糊在脸上,裹住口鼻,宜臻觉得,自己从对面看,样子一定丑的很。
更何况此刻,卫珩离她不过半尺多的距离。
也不晓得那一刻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竟莫名赌了气,抬起手直接揭开了面前的纱罩。
所有的影影绰绰都变成了耳聪目明。
......
宜臻曾经想过无数次卫珩如今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与幼年时那个精致昳丽又不爱笑的小哥哥究竟会有多大区别。
现在看来,也没有很大区别。
只是相貌变得更有棱角了些,在月色里轮廓分明,眸色很深,仿佛藏了一汪深潭,可视线落在她眼底,自上往下,是她从未在旁人身上见到过的寥落和寡淡。
仿佛和看一件物品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
她垂下眼眸,迈腿步入屋内,不知为何竟然莫名有些委屈。
果然不是她的鸡蛋羹和木头鸭小哥哥了。
就如大姐姐所言的,男人说变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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